不禁有些重了。
言笑听的胆战心惊,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这是人家母子俩的争执,她也不好插嘴。
周承山心中一颤,他最怕别人窥探到他内心隐秘角落,那样会给这个小心翼翼的姑娘带来灾难。
他还摸不清父亲母亲的心理,而且他更没有摸清言笑的心理,所以他不能自私地为她决定出路。
他转头望向正低头看着脚尖的言笑。
“我以后不会缠着她累到她,母亲放心。
只是我还是会住在这,我不放心她夜里一个人。而且母亲,您知道我的原因。”
见自己的儿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周夫人才发觉到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望着言笑。
言笑不想像鸵鸟一样将自己埋起来,她先声夺人:“夫人,您不必担心,您在意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
周夫人见言笑识趣,便也没说什么,将亲手熬的安胎药递给了言笑后,转身离去。
只不过出门之前还是停下步子,好生嘱咐她一定要注意身体。
待周夫人打开大门,才发现正黑着脸的周承山。
周夫人倒是没有什么被人发现意图的心虚之感,有的只是愤怒:“你等在这,是怕我欺负于她么!”
周承山神色冰冷,并未回答,只是甩袖离去。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周夫人心中的不安预感愈演愈烈,站在冷风中,心中更是寒凉。
其实周夫人并非什么坏人,她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最开始小霞告诉她周承山和言笑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尚且还能理智地告诉自己:睡在地上确实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可是当她听到小霞说到两人学筝的事情,她无法抑制地心生不安。
以至于刚探亲回到家,屁股下还没坐热呢,就杀到了别院。
她的意图就是来浇一盆冷水。
她见过言笑的容貌,自然心里明白,言笑和自己儿子心里的神女如出一格。
言笑的美貌并非一般人可以比拟,若是某一日周承山看到了言笑的容貌,是否也会沦陷?
退一万步讲,周承山就算看不到言笑的容貌,若是经过几个月相处,再萌生了感情可如何是好?
不管言笑是何出身,她的身份真真切切就是一个暗妾,不会有资格做周府的女主人,也不可能做周府的女主人。
即便周家人不在乎,皇帝那一关也过不去。
所以犯不着为了一个暗妾,去得罪所有找了暗妾生孩子的武陵人。
这是触犯国法、置周氏一族不顾的错事。
暗妾问题的关键从来都是武陵和郦国的恩怨,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知道言笑的身份不简单,她不信自己的儿子会看不出来。
这件事风险实在是大,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