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圣徒的影响力有限,但却能让这一脉谱系在自己的土地上受到广泛的推崇,进一步加深家族对封地的掌控。而一次礼拜,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史密斯船长的资助人正是一位虔诚的圣公会信徒,他在我的教区之中一向表现优异,为人公道,信仰虔诚……”
莫顿牧师立刻打蛇随棍上,不失时机地推荐起了特拉福德子爵,当然了,船长本人怎么可能直接和地区主教对话呢?这个虔诚的船长,在海上洗劫了西班牙商船之后,在船长室发现了一个暗格,从中获得了这封信件以及附属的香水盒子,他的知识有限,读不懂拉丁文——现如今,说拉丁文的人已经很少了,但它依然是旧教的官方语言,汤若望作为移鼠教教士,在写信时当然会采用拉丁文,这种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密码,能防止经手的船长、信使轻易地读懂它。
说实话,倘若不是这封信和香水盒子放在一起,又有一本书,船长很可能就随意地把它抛弃了,这种跑远洋的西班牙商船,没有什么情报是和如今席卷大陆的全面战争有关的,也就不值得他留心。作为香水的附属品,靠岸之后,船长把它送给了特拉福德子爵,想用香水来抵扣分红——海盗得到了贵重的商品之后,很难公开转手,香水正是如今大陆上非常流行的奢侈品,既然没有转卖的渠道,那也没有必要私吞,不如送给投资人和庇护人。
就这样,特拉福德子爵收到了这份重礼——说实话,他和如今欧罗巴的大多数小贵族一样,不学无术,充其量只能算是半文盲,比起读书,他更擅长驯马、养羊、打仗,不过,莫顿牧师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那就是他的信仰是很虔诚的。他把香水和信件一起送给莫顿牧师,请他判断信件的内容,同时将香水作为对主的供奉,这样,这封多次险些被抛入大海的信件,终于被懂得阅读的人拆开了,莫顿牧师读完之后,立刻骑上快马来到了肯特郡,向他的老师,乔治大主教通风报信。
“既然这个意大利人说他会写出好几封备份,那么,或许并非每封信件都会在半路失踪,总有一封会送到移鼠会手上,当然,经手的是果阿总督,那我们可以推断,西班牙王室也会收到消息。”
莫顿牧师欠了欠身,打断了大主教对附送而来的拉丁文小册子的观察,有些急切地问,“大主教,您认为,西班牙人在亚洲的势力,是否已经收到了足够的打击,这会不会影响到全面战争的局势,还有——这对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前景,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这本随信奉上的教材,价值也非常宝贵,似乎阐述了一种全新的学问,但让人遗憾的是,非常难懂……既然这不是第一册,或许我们可以获得更多……”
大主教暂且把这本拉丁文小册子放到了一边,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仔细再看了几眼,他轻咳了几声,把注意力回到了眼下的正事中来。
“约翰,你的意思是——”
他问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圣公会要不要支持东印度公司扩张,向国王建言,派出更多商船前往远东,与买活军开展贸易,甚至——把东印度公司的港口向买活军开放补给,形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