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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红薯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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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混则混的感觉,但是,该听话的时候他们倒也不打折扣,尤其是种地上,指哪打哪丝毫不打折扣,因为第一年田师傅来的时候,就有了很惨烈的对比,凡是能听田师傅的话去种田的,收成都不差,按老经验来给新稻种施肥的人家,一亩地就硬是少收成了上百斤谷子呢。

    至于红薯,从来没种过的东西,只能是按照田师傅的指点来的,‘越听话日子越好过’,这简单的道理,可能是在过去的几年间成功烙印进众人脑子里唯一的共同认识,而仅仅只是这样的改变,就足以让他们觉得‘谢皇帝’要显著地好过‘未皇帝’了,因为以前在未皇帝坐江山的时候,听话也未必会有好日子过,只能保证你不会当即就死罢了,而且有时候即便是听话了也还是要死,而且死得也很快,似乎和不听话也没有什么差别,还不如不听话了闹将起来,至少死了个爽快。

    但凡是在未皇帝治下能活下来的人家,都是很唯利是图的,只要有好处,他们可以比任何人都听话,不管明不明白这些举措的意义,反正他们只有服从,尤其是在立刻可以看到好处的事情上,村里人的合作度是最高的,譬如说耕种陌生作物,第一年,九成以上的农民都非常的好学服从,到第一年,对比一出来,这个数字就变成了九成九,剩下那唯独零点一成不服从、爱偷懒的农户,莫说村长针对,田师傅呵斥,就连其余农户都排挤他们——

    在乡村中,什么不孝、霸道,似乎都不是事儿,因为虽然有人受了这些罪状的妨害,但也总有人会享受这些性格的好处,唯独的顶天大罪就是不勤劳,凡是不勤劳的人家,就犹如沾了什么秽物一样,村里人都捏着鼻子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甚至还会请求村长,让县里衙门把他们捉走了,生怕这懒惰传染开来,带坏了自家的小孩。

    就这样,很快的,村长和田师傅也学会拿捏村民了,开始把一些种新作物的机会,和村民平时的表现结合起来,同时对他们宣讲一些其中的好处。就譬如说这种果树好了,为何农闲时分来做红薯粉的汉子,都可以在行地讲起好几百里之外的太湖果农的事情,还有县里要开的罐头厂?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这罐头厂是什么东西?这就是田师傅几个月来铺垫的结果,田师傅平时给大家讲得仔细,大家这才知道,这果子吃不完,除了做成蜜饯之外,还能做成罐头,罐头里装的都是好东西……种几株果树,好好照料下,几年后一年没准又多个千把块钱的收入,实在不行,家里人也多个吃口!

    好,等大家都想种果树的时候,再把买果苗的资格和扫盲班的成绩一绑定,这不就把农户们给拿捏了吗?农户们这才发自肺腑地认识到什么叫政审分,政审分的作用……并且开始跟着审视自家的情况:自己虽然不是那种闲来无事就打老婆的孬种,但是不是也染了村里的习气,看不顺眼了揍个两拳,踢个两脚,叫教书先生或者是常来村里巡视的女干部看在眼里?有没有阻挠家里的孩子上学,要他们没事多在田里干活?有没有无视买活军的规定,私下给不到结婚年纪的孩子成亲……

    若这些都有,那好事儿凭什么轮到你头上呢?倘都跟从着田师傅和指派下来那村长的意见,把这些给改了,虽然平时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当成了衙门的走狗,没一丁点骨气,但这会儿是不是眼看着就得了好处?

    虽然都在一个作坊里干活,但各家的情况各人自己心里清楚,有谁能买新种苗,有谁买不上,多少都有个数,别看作坊里干得热火朝天,这些人第一年来干这活已经成了熟练工(红薯粉干虽然工序复杂,但和做米粉干道理是差不多的),好像各自都等着卖粉干挣钱,极有盼头,其实心底各有各的盘算,只是都藏着不说罢了。

    忙忙的到了下午,因为怕下雨的缘故,还把外面的缸子都封好盖上,晒场上的红薯粗粉、粉干都收回来在屋子里晾好,大家各自回到家里,这才寻了家里人,把心底话说出口,各自计较起来——对种新果树这事,其实都是藏了一些没说,各有各的消息来源,此时各自倾吐,也有从田师傅那里知道的,也有从村长那里听说的,数目倒是大差不差:“第一批新种苗,村里是有三十/一十五棵,说是一户人家最多两棵/三棵,分法一个是看成绩,还一个是看政审分,当然也看各家的申请。”

    “爹爹/大哥/娘/婶子……你说,我们家这情况,能不能申请?敢不敢申请?护不护得住这几株树苗来哉?怕不要才到手就吃人毒死/拔掉/砍断……这断头债找不到是谁下手,怕倒还欠了衙门的钱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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