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陈袭摆摆手:“不消说,不消说,别说她一个年轻未出阁的女子,就是已经见过世面的男子,但凡是有孝心的,听了这等消息也难以支撑。倒是贺老弟莫怪,我也是跟着忧心,一时欠了考虑,直言出来,惊了元小姐。”
“哪里、哪里,这掐指一算,咳咳……”周敞被贺喜的口头禅烦得要命,却止不住,随后又赶忙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陈老哥还请坐,老弟还有几句话想请教。”
“唉……”陈袭也就依言又坐回椅子里,且不等周敞相问,便主动道,“我知你要问什么,也正因为如此,这才挑了天黑之后过来。”
周敞拱拱手,表示感激:“陈老哥给算一算,这件案子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袭来时路上必定已经思虑过了,缓缓摇头:“老哥我刚才所说是今日裴大人呈上去的奏折,大人如何判,我们做下属的无权过问。同样的理儿,案情判定呈到御前,至于陛下会如何批复,可也不是裴大人能左右得了的了。此时锦都城内尚无人知晓,先来告知,就是让你们心中提前有个数。”
“如此重大的案件,怎么判得如此草率?”周敞听明白了,这就是说已经没有希望了。
陈袭顿了顿又继续:“贺老弟,你也知晓,事关蜃国,如今咱们跟蜃国这场仗也打了两年多都没个结果。这件案子之所以三司会审,判得又快又急,那便是陛下授意,必要从重从严,否则也不会牵扯进去那么多人,单一个户部就有一半的人都被牵连进去了。”
“你是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周敞脑袋嗡嗡作响。
这桩事,从一开始就是亲身经历。
只是刚开始,她并没在意,总觉着与己无关,一心只忙着换身份。
可是换来换去,始终还是围绕着元家这些人、这件事打转。
旁人不提,她在成为细巧和李掌事两个身份时,都遭受到这件案子的牵连,又都被元亓所救。
周敞了解细巧和李掌事的内心,同情她们的无辜,更佩服元亓以一己之力,独立支撑,遭此大难之际还不忘这些几乎不相干的下人。
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知不觉在心底深处,将元家的事情挂在心上。希望元家能平安度过此劫,希望元亓能得偿所愿。
可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