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收回是一个效果。
圆觉禅师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深深看了周敞一眼:“你既知出家人不打诳语的道理,说的又是真话,那么为师也就不用担心你将来会有果报。”
“没有、没有。”这么一说,周敞反而心虚,但若真有果报,也就让她来承受,不关殊尘的事。
“那为师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剩一样,”圆觉禅师环顾殊尘纤尘不染的屋子,以及纤尘不染的衣衫,“你已证到一定的境界,却始终放不下一个‘净相’,此去北既,你我师徒不知是否有缘再见。但你若始终执著这等净相破除不了,是要耽误进境的,此生也只能止步不前了。”
“是,师父教诲,弟子铭记于心。”周敞根本听不懂,是替殊尘记下的。
送走圆觉禅师之后,周敞又将僧袍洗了两遍晾上。
眼看时辰还早,刚睡醒了一阵也睡不着。
剩下的时间对殊尘也好打发,只要继续收拾屋子就行。
周敞发现,殊尘表面是擦拭桌椅衣物,实际在这个过程中,心中反而极静,既知道身体在做什么,但头脑中又不起一丝念头。
这样状态下,没有时间,再出来时,已经又是一大白天过去了。
周敞不能再错过今日晚饭,往斋堂方向而去。
路过宝华殿时,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元亓一身碧水色衣裙,身后跟着贺喜,匆匆而来。
她这是也听到消息,要来看一看供奉的佛身是否还在?
周敞跟上去,眼见元亓进了宝华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供奉的最大一尊金佛还立在那里。
整个身子一晃。
周敞仅从背影都能感受到她的失望。
原来她是信了,又或者说从前不信,事到如今却不得不信。
元亓的佛像不是没有位面客户下订单,而是周敞直接拒绝,当时还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不用佛像,我就是那尊佛像。”周敞在心中默默地元亓说话。
虽然她向来不信神佛,但内心深处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元亓、元裕,这样一对父女,两个好人,不该得到恶报的下场,如果老天不出面,那么就由她来代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