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裕却并不见失望或者担忧之色,只是声音忽然轻了起来,目光飘向远方:“这倒也没有关系,很多事都是事在人为,战场上的道理和商场上也是一样的。至于这其他方面,草民刚才也已经吩咐过贺喜,元家与蜃国也有不少往来,蜃国地处偏僻资源有限,多数药材和粮食都要从我临国购买。我元家会全力截断药材和粮食的供应。”
周敞没想到元裕会是如此从容乐观,打心底里生出几分敬重。
元裕说完,收回目光,神情忽然变得严肃,缓缓站起身来,往牢房门口方向望了一眼。
周敞直觉,元裕真正要说的,还没开口。
元裕缓缓走到她身侧,拿了自己的茶杯,以手指沾茶水,开始在桌面上写字。
周敞只得干看着。
牢房内突然没了声音,实在怪异。
不一会儿,周敞借着桌面水渍反光勉强能够认出“端王”、“贿赂”、“证据”、“账本”等几个字。
却还是不能明白元裕要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说:“看来元老爷对朝中许多官员的熟悉程度要比本王还强上许多。”
元裕眼神瞥向牢房门口,嘴上开始绕弯子:“殿下,元家不仅能从朝廷赚银子,还有其他生财之道,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参与一份?”
周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还是不解,只能干巴巴问:“如何参与?”
元裕眼底的最后一丝犹豫退尽,低沉道:“做生意嘛,赔了就是赚了。不过,还是要讲究一个‘诚’字和一个‘信’字,草民相信殿下。”
“生意之道还在‘生意’二字,何解呢?”周敞实在不习惯这样打哑谜。
元裕也怕周敞听不明白,弯腰快速在耳边低声道:“有端王受贿行贿的账本和证据。”
说完这一句,又抬起身子,提高了音量,还是一句暗示:“生意之道如同打仗,向前要勇,有万夫不当之势,向后要防,有防患未然之慎。”
周敞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口中说的则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