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后续药材的尾款。”周敞说得理所当然,“现在市面上药材日日飞涨,你难道不知道?”
钱亮刚才就看到了钟与运来的药材,但那都已经是被磨成了粉末,根本看出是什么,只有珍珠粉是单独盛装,剩下的是什么都难以辨认。
“钱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四味药铺,你是初来锦都城的不成?”周敞一提到四味药铺,就有了底气。
钱亮后背一凉,他自然是听说过奕王有一间四味药铺,里面卖的大多是新奇古怪的各种灵丹补药,价格贵得离谱。
周敞更要变本加厉:“唉,钱大人,本王还在愁,就算是三万两银子也是不够的,若是还不够怎么办?就需要户部想办法了。”
“户部?户部哪有办法?下官只负责支付款项和记录款项的去向。”钱亮已经不知所措。
周敞等的就是这句,一声呵斥:“你还知道自己只负责记录,那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钱亮吓得一哆嗦,赶忙躬身退下,连告退的话都忘记说。
钱亮前脚刚下了看台楼梯,后脚一个穿紫红色内监总管服饰的人,带着四个小太监匆匆走了上来。
“奴才刘德夏,参见奕王殿下。”刘德夏跪地给周敞请安。
他的声音就是周敞最讨厌的公鸭嗓,此前是沈芮之时听来还不觉如何,现在身为奕王风铭,听起来就尤为厌恶。
周敞嘴角噙上一个淡淡的笑意,先装个糊涂:“这不是刘公公吗,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奕王记忆中的刘德夏跟眼前的真人相比,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驴脸厚唇,一双贼眼飘忽不定。
刘德夏从周敞语声中听不出情绪,仍旧跪在地上,讨好的语气道:“奕王殿下这不是要熏炉和熏香嘛,赶巧了,方大总管事忙,就吩咐奴才给殿下送来。”
天上的太阳明明很暖,可是奕王的身体在看到刘德夏的一瞬间开始就一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