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禁娱令还在,大街上一直路人不多。
但今日不知为何,周敞在马车颠簸之中却能听到人群越来越嘈杂的声音。
马车颠簸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了下来。
钟与不禁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又是习惯性蹙眉:“还差着两条街,平日也没有这么多人,今日是怎么了?”
周敞原在闭目养神,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瘦猴则干脆勒住了缰绳,停下马车,回身掀开车门帘:“王爷,前面的路被堵上了,不知是什么缘故,奴才去打听一下,且不远就有一个官邮驿,奴才顺便将药膏给送过去。”
官邮驿是内宫之人接收外面家人书信物品的地方,也通过这条途径从外面购买一些私人物品带进宫。
“好。”周敞无可无不可,顺着车门往外张望。
瘦猴将马车停去路边,又嘱咐一句:“王爷还是不要下马车,人挺多的,估计一会儿就散了。”
周敞点点头,也没打算下去,一进入十一月份就到了真正的冬季,锦都甚至还比往年提前下了两场雪,若说等人,还是呆在马车上比较好。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瘦猴遛着小碎步回来:“王爷,原来今天是处决人犯的日子,这些人是去菜市口看砍头的,许多车都被堵在了前面,看来我们得绕道走了。”
“砍头?”周敞愣怔。
钟与则一拍大腿:“哎呀,倒是忘记了,今日是十一月一十五日,秋后处决的日子,这条路是往东市坊前面的菜市口的。”
周敞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裕那件案子。
前户部尚书闵行通敌叛国一案判下来后,闵行九族已伏诛,但其余从犯被判死刑的,都是要等到秋后处决的。
那还是四月份的事情吧,一转眼半年过去了。
“是的,去看热闹的人太多,一时都散不了,还是改道吧,就是耽误功夫。”瘦猴说着放下车帘,跳上马车,准备改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半年都过去了。
那岂不是说,蜃国国主病重,但竟然又挺了半年还没咽气。
一想到这一点儿,周敞的心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一直往下坠,且只有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