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女儿,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瘦猴赶忙帮钟与拿出白瓷葫芦瓶,打开瓶盖,在鼻下闻一闻药油。
周敞在一旁瞧着,心亦被揪得难受,记忆中女孩虽然染病,但一双眼睛鲜活灵动,可以呼吸、可以走路。
而现在,女孩就只能静静躺在地上,瘦弱单薄,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刮走。
与女孩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她的母亲,张家妇人哭天抢地,恨不能让全天下人都听见她的哀号:“不会的、不会的……,招弟、招弟……”
原来这女孩名叫招弟,倒是直到她死后,他们才知晓她的名字。
张家妇人一边哭嚎一边猛烈摇晃女儿的身体,似要将女儿摇醒。
女孩却毫无反应。
张家妇人便一把抓住医官的下摆:“行行好、行行好,求您再给看看,再给抓包药,也许她吃了就会缓过来,招弟她身体一向很好,很少生病……”
医官既知张家妇人与钟与相识,又因着奕王和钟与都在场,不便多言,只拿眼向钟与求助。
钟与闻了药油,从震惊中稍缓过来,脱开二人搀扶,往前走了两步,似为了更看清女孩的脸色。
半晌,亦是不愿相信,因此问:“张家嫂子,你可有按时按顿给孩子喝药?若是按时喝药,招弟平日看着康健活泼,该不会如此……”
张家嫂子哭声减弱,低低答了一个字:“有。”
钟与又转向医官:“胡医官,您说,定的给孩子的药量,是否足够?”
胡医官姓胡但说话一点不含糊,掷地有声:“自然是够的,十二、三岁以下的孩童,都是减半,至今为止,还没听说哪个孩子吃了药不管用的。这女孩看着不过十岁左右,肯定是够的。”
“招弟十二岁,不十三岁,只是看着比同龄的孩子小些,”张家妇人泪痕未干,神情恍惚,“眼看再有两年就能嫁人了,不该就这么死的、不该就这么死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再想想办法。”
“张家嫂子,可是药熬得不对?烦请胡医官,再看看那男孩。”原来钟与问这么多,是担心张举人的儿子再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