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拦在外面,还死活不让进。
可真有意思!
砚锦人小鬼大地摇了摇头,无奈开口:“婉姨,让鸢姐姐去看憬琛哥哥吧。鸢姐姐,也别绑婉姨了。”
陌鸢睥了苏婉一眼,根本不待她说话,直接绕过她,走了进去。
“见过郡主,相爷在里面。”守在砚憬琛屋外的青云,对陌鸢郑重一礼,为其推开房门。
陌鸢一脚跨进屋门的时候,真想侧头挑衅地再看苏婉一眼。后来想想砚憬琛可能还得需要她治,便忍住了。
陌鸢走入室内,一眼便瞧见静静躺在床上的砚憬琛。
簪星攒月的眸子,紧紧地阖着,遮掩了疏冷凉薄;苍白如纸的脸,戏谑的薄唇,也不再对她邪话不断。
眼中渐渐攀上湿意,她以为他是刀枪不入的,她以为他是铜墙铁骨的,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受伤。
原来,他也会有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也会虚弱得要人照顾。
陌鸢一步步靠近他,半伏在榻边,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上。
“你不是答应我,会早去早回的吗?”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尝昆都山后的江鱼馆吗?”
“你不是说,让我永远呆在你身边吗?”
“那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回洛川了!”
“砚憬琛,你看我戴了你挑的那支簪子,好看吗?”
“砚憬琛,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站在屋外的青城,听到陌鸢压抑的抽泣,忽然仰起头,抿紧嘴唇,望向天空,不想让盈在眼中的泪滑落。
“想哭就哭呗,你总忍着,干什么?女孩子哭了,谁又会笑话你?”青云瞥着故作坚强的青城,皱了皱眉。
而在屋外的苏婉,亦清楚地听到陌鸢的话。
她绞着手指,眼底划过一抹妒色,原来上京关于砚相盛宠苍漓郡主的传闻都是真的。
陌鸢伏在榻边,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止不住地流,纤弱的肩膀,颤抖又克制。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
“买了那么多簪子,怎么总戴这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