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良久,唇分。
砚憬琛拢着陌鸢的后脑勺,将人压在自己肩头,咬了下她白嫩的耳肉,哑声道:“早去早回。”
“好。”陌鸢抱着他精瘦的腰身,软软应着。
上次这句“早去早回”,还是她对他说的,压下眼底兀地升起的湿意。
陌鸢从砚憬琛怀里抬起头,清软的眉眼,盈盈望着他,眼尾勾出一抹调皮:“砚憬琛,我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允许你’画画‘,但不许找旁的女子,听到了吗?”
砚憬琛低头看着似是撒娇,似是骄傲的小人儿,低声笑了。
拇指指腹压在陌鸢眼尾下方,沿着她墨线般的眼睫,慢慢朝着她眼角温柔地捻过,沉声应道:“好。”
陌鸢微微翘起唇角,梨涡漾在雪腮,仿佛春日湖上泛起的涟漪,柔美昳丽。
砚憬琛牵着她的手,走向停在大门外的马车。
陌鸢上了马车,推开车窗,再次同众人挥手告别。
当马车渐行渐远时,留在她眼中的,只剩那道玉立的玄色身影。
他站在众人中,他立在暖阳下,却仍似冬日松,天上月,清冽孤寂。
亦如她初见他那般,遗世而独立,萧萧肃肃。
陌鸢心里莫名一疼,待在他身边这么久,虽未问过他的过往。
但那日在九重阁上,他说问她:“可知这里在是九重阁之前是什么?”
她知道的,是上京纸醉金迷的欲都仙界。
是权贵的销金窟,是奴役之人的炼狱。
所以,他就来自那里吗?
年少的男童在那里,只有一条路——供官宦娱乐消遣的打奴!
且每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死。
在世人眼中,他血染上京,颠覆乾坤,扶昏帝,除异己,把朝政,阴鸷狠厉。
可陌鸢知道,他是为扬善之人不平,是为叶牧云不甘,是为了砚锦的未来……
而且,虽皇帝昏聩多年,但大邺却能泱泱太平。
所以,他是权臣,而非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