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疫病母神咬了咬嘴唇。
“真的哦,姐姐住在这里,能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很开心。”暴怒母神,温柔地撩着疫病母神的头发。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要欺负我?”疫病母神低下头:“用石头砸我,把我关在厕所里面,用,用泔水桶……为,为什么……”
“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我可以改的,我可以改的,呜呜呜呜,我不想被讨厌。”
“姐姐,我要怎么做……”
“丽芙……”年少的暴怒母神搂着少女,声音很是心疼,但同样只有九岁的她,对现状无能为力。
“你说,是,是不是因为我很丑的缘故?”
被唤作丽芙的疫病母神,使劲擦了擦眼角的泪:
“我,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听他们说了,我的脸上,脸上有难看的刺青……”
“要是我把那些刺青挖掉的话,她们就会喜欢我了吧?就会和我一起玩了吧?”
“就不会,说我是怪胎了吧……”
“对,没错,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刺青,对,我要毁了她,我要毁了她!”
说着,丽芙从暴怒母神的怀里站起,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掏出布满锈迹的匕首。
“丽芙!”暴怒母神连忙扑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做什么,你不要做傻事!”
“只要,只要我的脸上没有这个刺青,只要我变得好看,就没有人会讨厌我了,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你放手,你放手!”
说着,丽芙猛地爆发出微小的魔力波动,一把将暴怒母神弹开。
“丽芙……”暴怒母神撞到了地上,挣扎着爬起,无力地呼喊着少女的名字。
可少女,却已经将匕首拿起,用刀锋轻轻擦着自己的脸,似乎在用这种笨拙的姿态,寻找着刺青的位置。
握着刀柄的双手不停颤抖,紧闭双眼的睫毛来回晃动,两行热泪从眼角留下,沿着那肉乎乎,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颊,一点点低垂到杂草堆上。
就像是生长于垃圾堆之中的蔷薇花苞。
尚未绽放,就要被剥夺迎向阳光的权利。
“我,对,没错,我可以的,我要去除掉这刺青,没,没错。”
少女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可手中的匕首,却始终在摇晃。
她的愤怒,她的仇恨,抹杀了她对生活的希望,却没办法,消融那本能基因中携带的恐惧。
“呵,你又下不去手,在这儿装给谁看呢?”
突然间,一道戏谑地声音从马厩外响起。
“谁,谁在那里!”
疫病母神连忙循声扭头,双手握住匕首,没有任何章法地挥动。
下一瞬,她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紧接着,就是匕首坠落到草堆上的闷响,以及手腕处传来的热辣辣的疼痛。
“你,你是……”
“可悲的,惺惺作态的女孩,你要是有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勇气,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脸下手?”
李诚戏谑地笑着,想着法子辱骂和挑衅疫病母神:“要是有勇气,就把刀锋对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把他们全都杀掉。”
“我,我……”丽芙愣愣地张着嘴吧。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痴痴傻傻,懦弱迂腐,活该被欺负。”李诚继续嘲讽:“行了,走了,去上课,今晚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作业。”
“你,你是李诚……老师。”丽芙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去……”
“为什么?”
“我,我的脸,会被讨厌,我……”
“屁事真多啊,小可怜虫。”李诚冷笑一声,却从裤子里掏出一条纱巾,强行缠到了疫病母神的脸上:“这样裹住,你的脸,别人不就看不见了吗?好了,这东西送你了。”
这玩意儿,是下头龙娘放在他放在储物间里备用丝袜。
还挺好用的。
“送我了……”丽芙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触碰着那缠绕在脸上的纱巾。
纱巾的质感并不柔顺,相反,十分的粗糙。
突然遮住口鼻的感觉,也并不舒服。
甚至上面,还有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但丽芙的眼角却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那不是恐惧的眼泪,
而是感动的热流。
从小到大,还第一次有人,送过她礼物。
——
与此同时,就在李诚进入恐惧幻象中的时刻。
被无数根须缠绕的世界树根茎之内。
死之魔女菈妮,正摆弄着手中的黑色棋子。
“幻象还是梦境,记忆还是现实,因与果,果与因,真与假,假与真,谁又说得清?”
“你说对吗?
“李诚。”
“我说你大爷,不是,我们就下个五子棋,你有必要给自己加这么多戏吗?”化身老者无语地敲着拐杖:“抓紧下,下完吃饭!哦不对,你已经输了,下完棋给我滚,今天没你的饭!”
“哎哎哎,别啊,让我悔一步,就一步,我马上就赢了!哎哟卧槽,老登,就一步,就一步啊,给我悔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