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院大人亲至,尔等还不快打开城门。”
李毅目光平静地望着下面的军队,摆摆手示意打开城门。
一旁的刘宗敏连忙劝说道:“大人,刘忠州是监察御史,如今又有贺人龙相助,咱们势单力薄,不能开门。”
李毅看着刘宗敏笑道:“正因此,我们才要大开城门。刘忠州狗急跳墙,不给他机会铤而走险,只会留下祸患。”
说着冲身边的李狗蛋点点头。
城门缓缓打开。
李毅亲自带着一干武官出城门迎接,贺人龙派哨骑进城巡视,在才敢放心入城。
不一会,满头大汗的刘忠州骑马上前。
他平日里养尊处优,今日跑了两个时辰快马,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可是形势危急,他顾不上歇息,急声问道。
“角河堡操守官李毅何在?”
李毅神情平静的走上前道:“按院大人。”
“李毅,你好大的胆子。”
刘忠州厉声呵斥道:“你竟敢擅捕官绅,欺压良民,简直就是骄纵妄为,不顾国法,本按院定要严惩不贷。”
说完喝令左右拿下李毅。
碎金军官兵上前拦下。
刘忠州怒喝道:“李毅,你竟敢对抗朝廷,难道是想造反吗?”
只见李毅拿出牌票,冷笑一声道:“按院大人。抓拿马家是巡抚衙门发的牌票,属下是听令行事,这擅捕欺压官绅的罪名,属下可是不认。”
望着牌票,刘忠州恨得牙痒痒。
他求见张梦鲸,就是想废除牌票,让李毅抓捕之举成为罪行。
岂料张梦鲸软硬不吃,害得他只能绞尽脑汁为李毅按上罪名,好阻止他抓捕马家众人。
刘忠州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归德堡武官们,突然大喝道:
“牌票只让你抓捕马家众人,可未让你袭击归德堡。无故动兵,袭击友军,此乃大罪。”
“袭击友军?属下此来是为公务,得归德堡诸位同僚鼎力相助,才抓捕马家众人,何曾有袭击友军一说?”
李毅满脸迷茫的说道,最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归德堡众武官。
归德堡操守崔光启急忙解释道:“启禀按院大人。角河堡操守官为公务前来,我等不敢阻拦,并未有什么袭击一说。”
其余武官也皆高声解释,拒不承认碎金军袭击了他们。
“放屁。老子的哨骑抓到了逃兵,他们都说角河堡官兵骗开了归德堡大门,挟持将官,两方打成了一片。”贺人龙怒声道。
崔光启灵光一闪,急忙道:“逃兵之言不可信。不信大人进城内查看,弟兄们正起锅做饭,大吃酒肉。若是兵戈相对,如何能如此融洽的坐在一起吃饭呢?”
不用进城,从城门就能看到空地上摆着的桌椅,还有一群群吃的满嘴流油的官兵。
眼看着角河堡官兵与归德堡官兵勾肩搭背,像是亲人般喝酒吃肉,刘忠州和贺人龙都无话可说。
刘忠州脸色铁青的看着李毅,咬牙切齿的道:“马家一案疑点颇多,巡抚衙门直接拿人略有不妥。李毅,本按院现在要接管这个案子。”
李毅神情淡然的摇摇头。
“李毅,本按院身为监察御史,自然有纠察之权。此案疑点颇多,恐有奸贼陷害官绅,本官代天子巡视,你必须先移交给本官审理。”
“按院大人,并非是属下不愿意。而是马家老爷已经招认,并且其中牵扯到了你,根据大明律,按院大人应当回避,不可插手此案。”
“招认了?”
刘忠州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自己拼命追赶,最后还是错过一步。
他与马家之间龌龊不少,此刻心中惊恐,怒声道。
“放肆。本官是清流风宪官,怎么可能牵扯上此案。你竟敢诬陷本官,来人,给本官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