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岁的老母亲穿的棉裤还打着补丁,闺女……”
陈柔点头,又问:“你认识李霞吗?”
李大瘸子想了想:“我们村的吧姑娘吧,嫁城里了,是好姑娘。”
这可真是久旱逢甘淋,他乡遇故知,李大瘸子两眼放光:“咱们竟是熟人。”
话说,在阿蛤被削掉脑袋后,海盗们的士气一下就没了,也纷纷开始投降了,现在的战局也是碾压式的,说来凄惨,因为在对战中杀人是为了保命,是正常的。
但如果一方开始投降,求饶,国际惯例,缴枪不杀。
但今天不行,有一艘米式中型舰正在朝这个山洞驶来,他们就必须清理掉所有会说话的嘴,否则的话,一旦对方上船搜查到活口,再审出些难听的来,他们这帮人就将被诉上国际法庭,以后还得去米国坐洋牢,吃洋苦,受洋罪。
所以四处皆是一片哀嚎和惨叫,有说英语的,伊罗戈语的,塔加洛语的,还有嗲嗲的湾岛腔:“我们支持一个华夏,饶了我们吧大陆兄弟,求求啦!”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响起,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少,李大瘸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同时也自觉无比的幸运,因为他面前是个女人,而女人向来比男性更加心软。
他是个瘸子,畸形人,这又是他的加分项。
一把撸起腿,指着大腿,他说:“我是真可怜,当年得了小儿麻痹,遇上个赤脚医生,是凭关系上去的,根本不会治病,一针药打进去,我一条腿就废了。”
再扬头,老泪纵横:“瘸着一条腿,我面朝黄土背朝天,为公社当牛做马卖命几十年,我是三好村民呐,是被人绑到这儿来的,闺女……”
岳中麒过来了:“聂太,怎么回事?”
再一看李大瘸子的腿:“这又咋回事,绑来的人质吗,咱老乡啊。”
李大瘸子再看岳中麒,也不说话,只流着眼泪点头:“可不?”
陈柔一直想不通,陈恪怎么能被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骗,继而杀害。
她于心里也埋怨,甚至鄙视过他,觉得他妇人之仁。
但现在她完全能理解父亲了。
岳中麒,宋援朝,他们所有的人如果遇到李大瘸子,都会上当。
就好像等将来她去KK园区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很难接受那些害国人的,也全是自己的同胞一样,他们是天生善良而正直的人,没有经历过,就无法理解人性的至暗,和某些同胞比魔鬼还要可怕的邪恶。
这时所有国际警察的任务都要收尾了,剩下的工作是补刀,每个躺着的人都要补上两刀,以保他们不会乍尸,但所有人边干活,也边在看陈柔。
她示意岳中麒后退,他于是往后退了,她自己也往后退,但倒退了两步,她突然闭眼又挥刀,一刀出去,收回来又是一刀捅,旋即,地上响起一声惨叫。
那是李大瘸子的大儿子,他从第一声枪响就在装死,直到此刻。
陈柔一刀送他归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