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许多东西。
总是来巷子里打牌的有钱婆娘,曾经还让人跟踪过陆三良。
按照陆三良当时的推断来说,可能是星渊科技的内部人员。
只是想来想去,陈溪午还是没有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发了好一阵的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女人已经不再看那些义体,便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很是古怪。
陈溪午暗自想着。
“你身上似乎没有义体?”
戚云枝很是突然地问道。
陈溪午诚恳地说道:“是的。”
“活在这样的城市里,没有一些机械器官,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陈溪午愣了一愣,想着那些最为直观的,几乎布满空气的金属碎屑,那也是南川街区视觉质感不可或缺的东西。
“有一点。”陈溪午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有时候会感觉喉咙很痒,以至于会咳嗽好一阵。”
戚云枝转过身去,走到门口,歪头看着巷子上空的那些城市高楼与粉红幽蓝的广告牌。
“有时候还会头晕,胸闷,腰腿酸痛,四肢乏力。”
陈溪午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诧地看着戚云枝。
“太对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戚云枝转回头狡黠一笑。
“我胡说的。”
“......”
陈溪午的神情平静下来。
有些东西似乎随着戚云枝的这一句话,已经到了快要被戳破的边缘。
戚云枝若有深意的看着陈溪午,又转回头去,轻声说道:“事实上,在机械时代,一个人如果二十多岁了,身上还没有一些关键性机械器官,毫无疑问,他确实不会感受到我所说的那些东西。”
白裙女人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或者痛苦死去了。”
陈溪午有些默然地站在那里。
倒是想起了好几次见到的,近乎全裸的,具有一种别样机械美感的陆红绳。
那是乳房下面的精密机械,也是大腿之上的义体缝隙。
又或者,那一张冷艳的脸上,时而因为故障而冒着色素条雪花点的眼眸。
这当然是人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