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片。他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张,在放大镜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虽然此时的笔迹不如青年时那般娟秀工整,在那笔走龙蛇的笔锋之间,仍能轻易辨别出林雨疏那独特的书香气质。
“这是...林教授的日记?”
格莫夫点了点头:
“嗯,案卷里有很多内容都是她的笔记。你不用这么费劲儿地去看,我已经把它们整理出来,放大之后贴到墙上去了。实际上,光看这些东西,你也发现不了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这些记录本身就很零碎,就像是一个人在那十几年光景中的若干个片段。”
陈飞宇放下了手里的微缩底片,走到了贴满纸片的墙壁前,试着从其中找出故事的开端:
“我之前也看过林教授青少年时期的日记,确实比较零碎。如果不是有事件亲历者的讲述串联,很难还原出当年的场景来。”
格莫夫站起了身来,走到陈飞宇的身边,扫视着那面十几米长的信息墙: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的工作太过寡淡,也可能是因为我爱看小说的原因。这些零碎的记录逐渐拼接成了一个励志的故事,虽然情节的起伏远远没有小说里那般惊心动魄,但真实的事情往往更能直击人心。
而且,有时候小说的情节再过离奇也有自圆其说的时候,但真实的世界可没有大纲管着,极端的荒诞和残酷都可能毫无征兆地出现。”
陈飞宇跟着墙上粉笔线串联而成的信息脉络,囫囵吞枣地浏览着资料。发现其中在林雨疏记录的原本之间,有很多都是格莫夫自己补充的手写资料、报纸剪页、甚至是来自其他情报机构的原本。
“在那个时代,要补全这些缺失的片段,应该非常困难吧!”
格莫夫看着那些资料的眼神,就像艺术家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般:
“我虽然没有了KGB特工的身份,但情报网络还在,无非就是没有了可以随意挥霍的组织资金而已。而且,我只是被分配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工作,又不是坐牢。我在研究林雨疏案卷的过程中,逐渐被她的遭遇和奋斗经历所感染。
休假的时候,我会用自己的专业手段和情报网络,展开对林雨疏案卷的补全调查。当时的林雨疏还不是什么大人物,查起来没那么困难。而我之所以要这么做,除了想听完整个故事之外,也想试着从一个比我还要悲惨的故事中,找到属于我的出路。”
陈飞宇看着越发复杂的信息脉络和越来越多的批注信息,问道:
“可你调查得越深入,就越是发现这个故事并不简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