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等死。我特么才不管他什么公决、议员的,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的脑壳砸稀烂!”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学长,他语速飞快,声音洪亮,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黑皮一下一下地拍着手,他的笑声里充满了嗤之以鼻:
“好哇!好!这个办法好就好在,刚好把联邦法令里边的重罪都违反了个遍!好就好在,你正好给了联邦安防军大动干戈的口实!”
那学长仍不罢休,愤愤地道:
“他安防军就几个人,我们这群人整个联邦有三十多亿。就是拿肉填,也给他填平了!”
黑皮毫不掩饰自己对学长的鄙夷,阴阳怪气地责问道:
“那谁第一个冲前边去填枪子儿呢?是你?还是你!就算你们都愿意,你们占领了市政厅,那轨道上的星城怎么上去。一批一批的上去,一批一批地去送?葫芦娃救爷爷吗?”
虽然黑皮脸上挂着浓重的讥笑,但众人都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那我们怎么办呀!要是以前在工厂,我们还可以罢工抗议。现在打螺丝也不需要人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登上飞船,然后为他们欢呼吗?”
就在火热的气氛渐渐冷却成冰凉的哀婉之时,黑皮忽然站到了凳子上,挥舞着拳头,慷慨激昂地说道:
“当然不可能!这世界上的一砖一瓦,都是无数像我们这样的人垒砌起来的,我们勤劳但不傻!我们所付出的一切,绝不是为了给他们当垫脚石,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生存是《地球防御宪章》赋予我们每个人最基本的权利,谁都没有资格剥夺。”
“对!他们没有这样的资格,议会没有!总理也没有!”
“黑皮哥!你就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我们跟着你干!我们要活下去,不当垫脚石!”
此时的宿舍楼里就像一口烧红的铁锅中倒入了盆冷水,冲天的蒸汽和飞溅的水花冲散了一切理智和思考。而这样的情况正如野火一般,在联邦的所有高等学院中不可节制地蔓延着。
黑皮一脸的宝相庄严,振振有词地说道:
“好在我们发现得及时,整个空间体系还不能摆脱地面的供给,那帮高高在上的人,尾巴还攥在我们手里!我们要争取本就属于自己的权利,但我们不是暴民!我们不会破坏大家的劳动成果,但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
我们到大街、公路、厂区去,阻断他们的物资运输通道,让他们没法继续卑鄙的逃跑计划。也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要警告将来会领导我们的人,没人能扔下人民,自己跑路!”
众人情绪激昂地簇拥着黑皮向楼道走去,而一直在角落的王小戈仍在怔怔地出神。这个和自己从小到大的伙伴,让他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个维也纳落榜的美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