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棠笑道:“这次是你先跟我客气了,不过说多谢就很无趣,你记得欠我一顿好酒,待我去长安的时候你要还了。”
赵康大笑起来:“那不如我今日就请了吧,你该知道,御史台的人在长安城和外官私下喝酒是多大的罪。”
王治棠道:“你真累。”
赵康看了看书桌上厚厚的几摞卷宗,又看了看王治棠鬓角白发:“你好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声:“府堂大人?”
王治棠看向门外:“什么事?”
门外人俯身道:“大人,有人来求见,让我转告赵行事,人到城门口了。”
赵康立刻看向王治棠,王治棠笑了笑道:“看来今晚这酒你也请不了了......算你欠我两顿。”
赵康笑道:“先把正事办了,欠你五顿也不怕。”
王治棠走向门口:“派人把府丞刘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商议。”
赵康道:“我就在你这书房里等着了。”
王治棠一边摆手一边往外走:“等着就是,别动我屋里的好茶。”
半个时辰之后,叶无坷他们的两辆马车都在城门口排队等着检查。
大奎抬头看前边排着的队伍还有多少,却见门口当值的那个军官正看过来。
叶无坷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问大奎:“看什么呢?”
大奎往前指了指。
只见那名校尉招呼了一声,不少当值的士兵随即朝着叶无坷他们这边过来。
叶无坷再往前看,却见没与他们同路走的宋公亭正在回头冷笑,显然是他和那名校尉说了些什么,此时还朝着叶无坷示威似的挥手打招呼。
“都不准乱动。”
校尉近前,一手扶着腰刀一手指向叶无坷:“全都下车来到这边并排站好!”
叶无坷抱拳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校尉道:“有人说你们车上藏了禁品,所以我要检查一下。”
站在叶无坷身边的严淞眉头一皱,伸手拦了一下:“有人说藏了禁品你们就信?”
校尉见他身穿锦衣,知是有功名在身,于是缓和语气道:“若检查没有什么禁品,马上就会放行。”
严淞微怒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人说我们车上藏了何种禁品?”
校尉回答:“私盐。”
严淞笑了:“私盐?你真是会讲笑话......若查不出又当如何?”
校尉道:“还请先让开些,待我查过了再说。”
严淞还要说话被叶无坷拦了一下,这才愤懑的挪开地方。
第一辆车上只是坐人并没有其他东西,查也好查,所以当值的士兵先奔着第二辆车过来,这车上装的都是叶无坷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一路上叶无坷坐的都是这辆车,会不会被人动过手脚他当然有把握。
仔细搜过,连被褥都打开看了,这车上并没有私盐。
第一辆车上的人都下来后,车上一目了然。
校尉围着马车走了一圈后弯腰往车下看了看,似乎是有些疑惑。
片刻后他抽刀在车下撬了撬,车下竟是掉下来一个很大的箱子,箱子扁平,几乎与车底等长。
校尉凑近看了看,见那箱子密封极好,找手下拖出来,用刀子戳进封板里用力撬开。
一瞬间粉尘飞出来不少,呛的人不住咳嗽。
校尉挥着手靠近,俯身一看后脸色大变:“全都拿下!”
箱子里,躺着一具被石灰埋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