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将小匣子合上,上了锁,唇角的笑意也荡漾开来。
这日子又有奔头了。
接下来的几日,大夫人亲自带着婉若走了两个宴席,给她带出去认人,大夫人亲自引荐,旁人自然也不敢轻怠了她。
而婉若也争气,表现落落大方,从容有度,也毫不逊色自小学着规矩长大的贵女,再加上她做生意向来习惯了应酬往来,和人交际起来也如鱼得水,乖顺又暗藏锋芒,讨人喜欢又叫人不敢糊弄,大夫人很满意。
难得的是,谢羡予也不找她事儿了,只是他总会等她回来。
她累的不想动,倒头就睡,他便也不碰她,只把她圈在怀里,抱着她入睡。
婉若昏昏沉沉的要睡去时,便忽然想着,原以为被逼入了绝境,没曾想柳暗花明。
原以为这辈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却好像,待在他身边也没有那么不好。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忽然有了他们是夫妻的实感。
夫妻一场,互相扶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没有什么不好。
次日,定安侯府老太君做寿,婉若带着秀珠出门了。
大夫人已经带她去过几场宴席,京中的名门女眷几乎也都认识过了,大夫人有心放手让她自己独当一面,所以今日就让她带着谢秀珠去了。
“你放心,有我在呢,我罩着你!”秀珠很是义气的拍了拍胸脯。
婉若忍不住笑:“那我就放心了。”
马车车窗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老嬷嬷虎着脸教训道:“大夫人特意交代过了,五姑娘这次可消停些,少惹事,少夫人年轻,不一定能给你收拾得了烂摊子。”
谢秀珠重重的哼了一声,腮帮子鼓的老高。
到了定安侯府,婉若带着谢秀珠进去,先去给老太君拜寿,献上贺礼,和老太君寒暄了几句,便又有其他的贵妇们来拉着婉若说话。
谢秀珠根本坐不住,才坐了一刻钟就跑去找人玩儿了。
“看来谢家大夫人也是看重你,也能放心让你带着秀珠出来。”
婉若端着笑:“母亲怕我一个人孤单,才让秀珠来给我作伴。”
“是啊,现下府中和你同岁的也只有秀珠一个了吧?难怪你们亲近,听说小谢大人房里也没个妾室通房的,你独自守着那么大的园子,的确是孤单。”
说这话的是赵夫人,赵家和谢家也是世交。
婉若笑容微滞,隐约猜到了她的话头:“倒也还好。”
赵夫人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说起来,我家的四姑娘媛儿还待字闺中,虽说是庶出,但她娘也正经良妾,十分本分,那孩子也乖巧懂事,不若送到小谢大人房里,做个妾室,也能与你作伴。”
赵夫人话音方落,就看到那个叫媛儿的姑娘往前走了两步,羞答答的福了福身。
婉若抿了抿唇:“郎君的事,我向来不大敢管。”
“这是什么话?你是当家娘子,内宅本就是女人做主,哪里连这点小事都不敢管?”
永昌侯夫人闻言突然笑的讽刺:“别不是眼里容不下沙子,连个妾室都容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