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未说完,他便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了。
这青天白日的,宫道上还时不时的有来往的宫人,婉若哪里受得了这个?连忙扯他的衣襟:“我没累!你放我下来!”
谢羡予沉声道:“你伤还未痊愈,受不得累,别胡闹。”
是谁胡闹?!
婉若挣扎不得,只好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实在不想面对宫人异样的眼神。
谢羡予抱着她,走在这条宫道上,心里却终于踏实了,那日夜半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出宫,今日终于带她入宫,报了这个血仇。
他大步走在这宫道上,步履稳健,声音发沉:“婉婉,你且看着,那些人,我迟早都要一一清算。”
婉若抬眸,看到他眸中寒光乍现,气势森然,忽然浑身一颤。
出了宫门,庆安已经赶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他抱着她上了马车,启程回府。
他没有把她放下,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抱着她坐着。
自从那日从宫中将浑身是血的她接出来,他心里就始终没有踏实过,第一次险些彻底失去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抵住她的脖颈,却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他多害怕。
而这一切偏又是因他而起,这些时日,压抑在心里的愧疚,恼恨,自责,无时无刻的不在纠缠着他,唯有看着她一日日的好起来,才能稍微消减。
“婉婉,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他忽然开口。
婉若抬头,便看到他漆眸里掩藏不住的愧疚。
她好似被刺了一下,慌忙垂下眸子,轻轻应声:“嗯。”
他揉了揉她的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好似失而复得的宝物。
可他忽然一睁眼,看到她发髻上的簪子,眉心微蹙:“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簪子?”
“我随手拿的。”
婉若莫名其妙:“再说你送的那银簪子也不适合入宫戴。”
戴着银簪子入宫,未免太寒酸了些,到时候不还是给他丢脸?
他突然冷笑:“我看林晗送的那破银簪子你倒是戴的很殷勤!”
当初在青州,他盯了她数日,自从林晗送了她那破簪子之后,她几乎日日戴着!连成亲那日都戴着,还是他亲手掰断扔掉的!
婉若忍无可忍:“我就不戴!谁知道你是不是给你小青梅江雪君也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