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抿了抿唇,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太子笑着道:“还是羡予你有福气,议事都还有夫人记得给你送饭,孤这阵子忙的水都喝不上一口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夫人关心一二。”
谢羡予压了压微扬的唇角:“她向来贤淑。”
祝嘉面色多了几分僵硬的不自在,本以为许婉若入书房会受斥责,现在反倒像是她多管闲事了一般。
只是谢家向来重规矩,怎会如此纵容内宅女子擅入?
他竟还夸她贤淑?!
婉若看一眼翠竹,翠竹便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夫君还殿下议事,妾身先行告退了。”婉若规矩的福了福身。
她转身要走,谢羡予牵住她的手,低声道:“再半个时辰便回去了。”
她点点头,走出了书房。
婉若离开,谢羡予便道:“内子此番为了平复瘟疫之事做了大功劳,殿下还有什么赏赐?”
太子笑着摇头:“你便直说你要什么赏赐吧。”
“如此大功,至少也该有个诰命才是。”
“是该如此,孤回宫便拟旨。”
太子便又开始议事。
“如今朝中风波看似平息,实则还不稳固,镇南王依然蠢蠢欲动,陛下虽说罚皇后禁闭凤仪宫,可皇后母族势力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陛下一旦病故,孤即便要登基,只怕也会有不少居心叵测之人有别的打算。”
祝嘉立即抱拳道:“殿下放心,末将回京之前,义父就已经交代过,定会拥护殿下登基,绝不会给其他势力以可乘之机!”
太子欣慰的点头:“有定安侯这番话,孤也算是放心了,京中有羡予坐镇,边关有定安侯镇守,孤还有何惧?”
谢羡予看着书案上的地图,眉宇却没有舒展开来:“镇南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拥护宣王做傀儡,如今宣王被废,他未必甘心。”
太子闻言神色也紧张了许多:“那你的意思是?”
“不可掉以轻心,皇后不足为惧,难对付的是镇南王,他手握十万兵权,如今也不好削他的权,我会让人盯紧他。”
太子连连点头:“好!”
婉若回到松鹤园,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翻看医书都静不下心来。
半个时辰后,谢羡予倒是如期回来了。
婉若还坐在窗下的书案前不耐烦的翻书。
他走到她身后圈住她,心情愉悦:“怎么今日还想起给我送饭了?”
“翠竹让送的。”
他轻哼一声:“也是,我能指望你记挂我?”
虽说如此,但难为她贴心一次,他还以为她要因为下午的事儿跟他生气呢。
婉若头也没抬:“我是不记挂你,祝将军想必是能记挂你的。”
他愣了一下:“嗯?”
婉若冷着脸没再说话。
他似乎反应过来,看着她冷着的小脸,眸光微闪,隐隐有种奇异的光彩。
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扶着圈椅的椅臂,将她半圈在怀里,睨着她:“许婉若,你是不是吃醋了?”
婉若翻书的手突然一顿,愣了半晌,又立即反应过来,瞪着他:“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突然拔高的声音,似乎想要掩藏心底里的一丝突然被戳穿的慌张。
守在外面的翠竹和庆安对视一眼,双双叹气,坏了,又吵起来了。
谢羡予看着她气恼的小脸,眉梢微挑,神色也渐渐怡然自得了起来,语调都拉长了:“是吗?”
这语气,仿佛在说,是吗?我不信。
婉若心里更憋闷了,咬着牙决定再也不理他!
他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慢条斯理的说着:“许婉若,你女则白学了不成?善妒可是七出之罪。”
婉若脸突然涨红:“我没有!”
他勾唇:“之前还怎么跟我说的来着?说要做谢家无可挑剔的宗妇,要贤良淑德,宽容大度,还给我送女人。”
他俯身,逼近了她,点漆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得意:“现在我不过是和个女人议了一会儿事,说了几句话,你就跟我阴阳怪气的,就这么在意我?”
婉若堵的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万分追悔莫及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和他多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掩下眸中的愉悦,语气严肃:“你这点心眼子,还想当贤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