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表示一些诚意,所以这书借你看看,但毕竟珍贵,不能送你。”
“哦……”
婉若本该很有骨气的拒绝,但这残本……她哪里舍得不要,便是能借看一阵,也是值得的。
谢羡予笑着道:“反正我也要在林州待一阵,大概也足够你看完了。”
婉若抱紧了怀里的匣子:“多谢公子。”
只是这些书,很多都是古籍,用的古字,甚至是别国的文字,很多她都不认得,看下来很是吃力,磕磕巴巴的。
但谢羡予全都认得,她看书时,但凡有不会认的字,问他,他都知道。
自此,他成了她半个先生,她学这些医书的时候,他便在旁边,或是帮她译字,或是处理他的政务,他好像很忙,每日都有京中的来信。
可即便如此,但凡她问他,他都放下手里的卷宗信件,接过她的书看一眼,拿笔在宣纸上写下译文来。
他的字很好看,铁画银钩,全然不似他本人这般温润,另有一番气势,他为她译文时垂着眸子,神色认真,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勾勒着他温润的侧颜,好似渡上一层佛光。
婉若不免看的有些出神。
他忽然抬眸,点漆的眸子看着她:“明白了吗?”
婉若心跳忽然漏跳一拍,慌忙垂下眸子:“明,明白了。”
她将宣纸拿过来,低着脑袋去看,却发现这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没了形状,进不了脑子。
他看着她隐隐泛红的耳根,唇角微不可察的微扬。
看这样子,火候差不多了。
他忽然道:“我带了一壶好酒来,你可要尝尝?”
这些天的相处,婉若对他已经完全没了防备之心,摇头:“我不爱喝酒。”
她嫌酒水辛辣苦涩,小时候喝过一口便再不爱喝了。
他弯唇:“是藩国进贡的一种果酒,不苦的,入口甘甜。”
她眨了眨眼:“真的吗?”
“庆安。”
他喊了一声,庆安便连忙推门进来,将酒壶和酒杯送进来。
他们日常就在铺子里的隔间里看书学习,这房间相当于是婉若的小书房,她往日里在铺子里要么配药要么就在这学医。
“公子。”庆安将托盘放桌上,这才退了出去。
谢羡予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你尝尝。”
婉若拿起酒杯,先是嗅了嗅,的确就是清甜的酒香味,她又小口喝了一口,眼睛倏地亮了:“好甜!”
“我没骗你吧?”
婉若忍不住将这一杯都喝光了,忍不住舔了舔唇:“我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酒,这什么酒?”
他勾唇:“浮春酒。”
“这名字真好听。”
她憨憨的笑着,忽然感觉眼前的人,怎么如此可口……
她忍不住靠近他,眼睛盯着他渐渐放大的俊颜,咽了咽口水。
他没有闪躲,也没有动作,依然坐在椅子里,轻声唤她:“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