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
她抱着汤婆子,倒是没受冻,只是脸上吹了风,红彤彤的,跟个红苹果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也没委屈自己,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肚里剩下那点火气也消散干净了。
夜里就寝后,婉若却睡不着了,大概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晚上反而很精神。
她一睁眼,看到眼前熟睡的男人,忽然想要报仇雪恨。
她伸手去揉他的脸。
他睡眠一直不沉,她稍有动静便会清醒,他迷蒙着睁开眼,声音微哑:“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怔忪一下,又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他放下心来,又将她圈进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发,“渴了没有?”
“没有。”
“那是怎么了?”
她梗了一梗,忽然答不上话来。
她从未问过他爱不爱她,因为他的爱太明显,她似乎从来不需要确认。
她闷着不说话了,忽然觉得问出来有些矫情,没准还会让他拿捏着得意好久,这么一想,反倒是有点不划算。
他揉她的脸,又问:“那是怎么了?”
她瞪着眼睛:“谁让你总半夜吵醒我的。”
“……”
温馨的气氛忽然消散了干净,他磨着牙,这小东西,连这个仇都记!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下来,罢了,如今她有孕,他不和她计较,等她生产完,他一定好生跟她算账!
转眼除夕一过,春雪消融,日头也渐渐暖和起来。
在窗外的那一个雪人渐渐消融干净的时候,婉若产期到了。
“我疼……”
半夜的时候突然发动,谢羡予立即惊醒过来,厉喝一声:“来人!叫太医和稳婆来!”
因为产期将至,早就让御医和稳婆在府里住下了,方便随时生产。
丫鬟们连忙涌进来,将屏风竖起来,又将准备好的用具都拿了进来,很快,御医来了,先给婉若号了脉,确定她没什么异常,这才退到了屏风后面,让稳婆接产。
“少夫人别担心,这胎位是正的,现在已经开始开指了,一切都好,定能顺利生产的!”稳婆安抚着。
但婉若还是疼的脸都白了。
谢羡予本来焦灼的守在门外,听到婉若喊疼,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稳婆一见他进来都吓傻了,连忙道:“这产房可进不得……”
他厉喝一声:“做好你的事!”
稳婆不敢再多说一句。
两个丫鬟牵着被子,婉若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随着一阵阵的阵痛袭来,疼的脸色惨白。
他双手紧握着她的手,守在床边,心脏都被攥的生疼。
他忽然后悔前日因为宫中事忙,没有早些回来,因此没带她出门转转,害她白等一场。
也后悔半月前她想吃冰酪,他没答应,让她生了半日的气。
稳婆喊着:“少夫人再用力一些,快了,快了!”
好在婉若本就懂医,即便疼的厉害,也知道如何用力,产前也没有吃太多东西,孩子并不很大,胎位也正,所以还算顺利。
一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响起,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