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个下职后扎进书房总也不出来。
上巳节、节度使、母亲……
沈江骊想起来了,上巳节那天那个神秘威严的男子,他身边有很多护卫。
那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日子,父亲带着她和母亲在城南踏青,游人交织,母亲在杨柳岸折枝粘了花间的露水,轻轻的拂过她额头,弯腰温柔对她说,“这叫祓禊,方才是去灾祝福之意,保佑我们阿骊无病无灾,健康快乐的长大。”
正时候,一个面容严肃的身穿软甲腰间带刀的侍卫走过来,“沈知县,节度使大人有请。”
父亲面色一下就变了,诚惶诚恐的跟着侍卫离开,沈江骊顺着侍卫的方向看去,临江的亭子里不知何时围了一圈高大严肃的侍卫,偌大的亭中只有三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
父亲进去后,先向坐着的人磕了头,又向站着的两人拱手行礼……
因为隔得有些远,沈江骊和母亲连节度使的面容都没看清。
又为什么要把母亲送给节度使呢?
暴雨中,一个小姑娘发疯的跑着,原本颜色鲜嫩的裙摆被污水溅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被台阶绊倒,头磕出了血,立刻又爬起来。
一路有下人看见了,紧张关心的呼唤她,她全然听不见。
母亲院子里的下人忽然全不见了,隔着瀑布般的雨幕,她看见母亲的卧房门是紧紧闭着的,就连窗子也是紧闭着的,黑漆漆的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沈江骊用力推开门,寒风一下灌入,一双熟悉的水蓝绣着兰花图案的绣花鞋垂在半空中,被风吹的轻轻晃动。
沈江骊抬头,看见江以清垂着头,双目紧闭,整个人了无生机,似乎那双眼睛永远都睁不开了……
“阿娘——”
清荷猛的惊起,只见床榻上的少女满脸虚汗,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紧紧闭着的眼角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
“姑娘醒醒,”清荷轻声呼唤,用手轻轻推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