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葬身在之地。
忽地罗轻衣转过一个念头,要是那天沈四爷被毒蛇咬死了就好了。死了的话,她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亥时,夜深人已静。
罗轻衣避开人,偷偷摸摸到了后林中那个熟悉的亭子。
清风朗月,倒是个好天气。
夜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也吹动亭中少女的乌发。
“怎么是你?”罗轻衣皱眉。
沈江骊微挑眉:“怎么,你很失望?”
罗轻衣假笑:“怎么会呢,见到骊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罗侍妾近来很是得宠啊,”沈江骊笑看着眼前的艳丽的女子,“就是不知,二伯伯知不知道你过去在这亭中的所作所为。”
罗轻衣维持着假笑,“我相信骊姑娘不会搬弄他人是非的。”
“我确实不喜搬弄是非,但不妨碍我喜欢陈述事实,心情不太好的话,就去找二伯讲讲肚兜的故事。”
沈江骊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罗轻衣道顺着话说:“不知要我怎么做,骊姑娘才会心情好呢?”
沈江骊:“眼下二伯母惹了二伯气恼,你又得了他的喜欢,这样的大好时机,你就这样白白浪费?”
罗轻衣不解:“我与二爷如胶似漆,怎么说是浪费?”
少女朱红唇微动,吐出一个字,“蠢。”
“你还没看明白,在二伯伯心里,妾再得宠也只能是妾,是用来消遣的玩意;二伯母则不同,她是妻。有娘家撑腰,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宅的贤内助,纵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是可以退让宽宥的,纵然再生气,也得给她留几分薄面。”
罗轻衣想起上回自己揭穿沈二夫人诬陷的事,沈二爷的处理方式,知道面前的姑娘说的半点没错。
“他同二伯母置气总有气消和好的一天,但是妾室就不同了。”沈江骊笑的有点扎眼,目光凉薄,“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罗轻衣连日来对沈二爷心里生出的小甜蜜,一点被冰凉的夜风吹散了。
沈江骊的声音里带着蛊惑,“难道你就不想趁此机会,将沈二夫人一举击毙,往后在沈二爷心里再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