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在。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苗艺佳看着自己的母亲,张开口,嗓音沙哑:“妈。”
苗母板着脸,哪怕心疼她,也不肯松动:“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跟我说得好好的,来南城找工作,结果呢,跟你表哥搅在一起,还怀孕了,现在孩子又没了,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你表哥有家室你不清楚吗?犯什么浑!”
苗艺佳此刻的眼泪是真的,不像以往那样,是她用来博取同情的工具,她心里实在难过、委屈。
苗翠霞咕哝道:“你别说佳佳了,这事儿不怪她。”
苗母心气不顺地瞪着她:“你还替她说话,插足自己表哥的婚姻,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苗翠霞自知理亏,没再说什么。
苗艺佳在苗母这里没讨到好脸色,目光转向苗父,哭着喊:“爸。”
一向温和的苗父一言不发,他始终觉得发生这种事面上无光,从昨天知晓以后,他就没个好心情。虽说女儿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从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养到这么大,感情很深,跟自己亲生的没区别,眼下见她自甘堕落,既心疼又生气。
苗艺佳抿着嘴,她就知道,被父母知道这件事,他们不仅不会给她撑腰,还会骂她。这是因为她刚没了孩子,还躺在病床上,他们没法对她说重话,若是她好好的,他们早就发火了,说不定还会用巴掌招呼她。
苗艺佳扫了一圈,虚弱地问:“陈松白呢?”
苗母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连表哥都不叫,直呼名字,真够气人的。
苗翠霞赶忙说:“在外面,我去给你把他叫进来。”
在听说苗艺佳没事后,陈松白就准备回去上班,是苗翠霞拦着不让他走,说他舅舅舅妈要过来,苗艺佳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在场说不过去,他才留下来。但他不愿待在病房里,便一直站在走廊尽头。
苗翠霞找了过来,扯着他的胳膊往病房里拽。
苗艺佳看见他,眼泪哗啦啦地淌:“我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是个意外,表嫂恨我,我也能理解,但她不该这么对我,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陈松白脸色发黑地瞅着她,他了解夏萱,她不可能做坏事,因而断定苗艺佳在撒谎:“你在胡说什么?”
苗翠霞早就认定夏萱是凶手,此刻,听见苗艺佳亲口指证,她有了更多的底气:“我就知道是那个小贱人!她姐还说我没证据,空口白牙污蔑人。陈松白,你叫那个小贱人滚过来,我倒要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