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地跑来广陵,就为了给车儿瞧个伤风?小小伤风,广陵哪个大夫瞧不了?”
她懒懒一笑,“母亲为了个男人郁郁而终,外祖便要我提前体会情伤之痛,学会取舍之道,为了让我动情,他找了多少男人与我偶遇了?烦都烦死了……”
“所以,女郎就假装对车儿动情,好尽快过了这个考验?但……这对车儿是不是不太公平啊?奴婢瞧着,车儿对女郎好像认真了……”
“我救了他,他助我过‘情关’,本就是你来我往的回报,你那么心疼男人,我看最需要接受考验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又拿奴婢寻开心!”小婢女道,“不过,这个车儿,也不知得罪了谁,若不是女郎护着,他有可能真的会命丧黄泉……”
“不稀奇,朝代更替,百废待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等到朝政稳固,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那是刘茗卿第一次见到那位女郎表里不一的模样。
置身事外,铁石心肠,一肚子的城府与算计。
……
马车一顿,刘茗卿思绪回归,望着虞听眠不解的注视,他淡淡一笑:
“有些人,夫人一旦招惹,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王爷说的可是自己?”虞听眠狡黠一笑,“王爷放心,妾身既入了王府,就已经做好准备,没想过全身而退。”
她只当是刘茗卿在拿“夺嫡”一事试探她,所以便直言不讳了。
这也是她的性情,所有的利益往来,她喜欢放在明面上。
“那我便当真了。”刘茗卿微笑着,起身撩开马车帘布。
被搀扶着走下马车,虞听眠道:
“妾身想去看看阿嬷,王爷带路吧。”
刘茗卿不疑有他。
曲径通幽的小筑,一间淡雅的厢房坐落于幽篁处。
虞听眠靠近时,才发现此处无人侍奉,唯一一个忙碌的身影,身着一袭烟青色罗裙。
她瞧着尚未及笄,还梳着小姑的发髻,听见声响后她猛然回头,见到刘茗卿的瞬间,一抹灵动喜上眉梢。
然,在攫住刘茗卿身后的那抹姝色后,脸上的笑无端失了真诚,多了些刻意:
“桑桑见过王爷,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