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她掩饰,他阴沉着脸坐上蔚座。
马车一路抵达她的院落,刘茗卿这才冷冷道,“到了,现下没人,女郎还是尽快回屋吧。”
车帘掀开,她已经穿好鞋袜。
纤尘不染的鞋底踩上青石板路,刘茗卿刚要低头,就见一个身影如一片羽毛般轻轻朝他飘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入手便是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车儿,你的脖子怎么了?”
她不理会他的挣扎,忽然倾身上前,想要仔细端详那一处印记。
刘茗卿猛然惊觉,怕是易容之物要暴露了……
“女郎住手!”他冷声喝道。
“是垢吗?”她嫌恶地捂了捂鼻息,“去洗一洗罢,你知道的,我最烦臭男人了!想留在我身边,就要干干净净才像话……”
留在她身边?
他有说过要留在她身边吗?!
刘茗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晚上,他亲自烧了一桶热水,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个遍……
……
回想起来,许是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沦陷了。
刘茗卿短促地笑了一声,心中百感交集。
恰逢此时,虞听眠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她端端正正地起身,徐徐行至他身边,那模样,用仪态万方来形容,也不为过。
“堂堂王爷,原来也喜欢扒墙角啊?”她揶揄道。
“下毒之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你的陪嫁婢女,步摇。”
“步摇的卖身契不在妾身身上,王爷是想下狱还是想发卖,需去一趟中书侍郎府,找秦小娘。”
“我当然知道,此事与夫人无关,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刘茗卿轻笑,“香山一行,阿嬷怕是无法亲自去了,不知夫人是否愿意代劳?”
说着,他将中馈印章拿出,交到虞听眠手中,“阿嬷那份经文,她交代了,要桑桑替她抄写。”
说着还不忘挑眉,想看一看虞听眠的反应。
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转身就要离开。
刘茗卿心中的火又窜出来了!
她居然毫无醋意?
刘茗卿眉心一蹙,“你就没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