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府中的窘迫处境,云筝难得硬气了一次,抬起乌眸,神色严肃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三少爷,妾身虽还未承宠,但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的女人,还请你适可而止,莫要再欺辱于我!”
烟霞色的衣袖中,她一双小手捏得结实。
这话当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敢说的。
陆行舟听得这小娇娘的话,黑眸不禁冷了冷。
他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个让他适可而止的人。
见她一张瓷白小脸写满严肃,陆行舟也收起戏谑的笑意,那双桃花眼深深盯着面前的女子半晌,而后嘴角沉下。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说罢,他拂袖与云筝擦身而过。
直到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远了,云筝才敢将头抬起来,心跳却还是跳地很快。
看他这个样子,日后应当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不过他方才那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她哪里不知感恩了,明明就是他太过分!
之后几日,云筝去凤鵉院伺候,再未见过陆行舟。
想来是赵氏没叫他,云筝也没去多想。
不过偶尔去松涛苑伺候侯爷,会撞见陆行舟从院中出来。
她欠身行礼,他却当她是空气,看都没看一眼便走了。
第一次,云筝还有些愣怔。
待到次数多了,凡是云筝与陆行舟一同出席的场合,他一律将她视作透明人般,再未多给她一个眼神。
云筝便是再迟钝,也知道了陆行舟就是在故意冷着自己。
虽说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叫云筝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大适应,但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至少一直保持这种生疏的关系,她也不必总是在府里如履薄冰。
这日,云筝为赵氏将新购进的茶具在正厅中摆好。
便见陆行舟带着小厮阿泽前来,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一罐上好的君山银针。
“三少爷,可要妾身帮您冲泡?”
陆行舟全当听不见,自顾自地冲了茶,坐在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细品。
云筝也懒得自讨没趣,收拾好后带着小桃离开。
小桃经过几日的观察,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开了口:“主子,为何这几日三少爷对您都格外冷淡,您可是哪里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