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既是如此,倒不如开了城门,让他们随意劫掠好了,反正这县衙,郡衙,他们也没少来!!”
“好说,好说,我都说了,这些与我无关,他们做什么,也怪不到老夫头上!”
崔叔仁仰起头来,一点都不在意。
郑县令咬着牙,正要往外走,就看到一个县吏诚惶诚恐的冲了进来,拜见了崔叔仁,忽看到县令,他吓了一跳。
郑县令冷笑了起来,“崔录事何以到这里来呢?”
县吏支支吾吾的,“我是来向您禀告城外事的!”
他大声的说道:“郑公,贼寇们并没有来包围城池,他们都去了那校场!方才都已经进去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几个人皆是愣住了。
郑县里跟程哲对视了一眼。
“校场??”
“他们去校场做甚?”
程哲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说道:“该不会是那个新来的独孤君招惹了这些鲜卑人吧,坏了,坏了,我看那位是个直爽人”
郑县令当即捂着头,“是那个蠢郡尉!”
“坏了啊,这厮莫不是去找鲜卑人要粮食去了!”
“若是鲜卑人杀了郡官.”
郑县令的脸色顿时绝望。
程哲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这就是难办的原因,杀了鲜卑人会有麻烦,可放任鲜卑人杀官,更会有麻烦.
郑县令赶忙再次看向了崔叔仁,“崔公!!请您帮帮忙吧,我这里实在是没有人手,我要一千,不,八百人,您借给我八百人,我去将郡尉保出来.”
崔叔仁此刻更加的得意了。
他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方才,郑君可不是如此啊,还说什么要放开城门,转身就要走,怎么此刻又要请我相助呢?”
“崔家诸房,我这大房最是简朴,没什么钱粮,二房最是奢张,不如您出城去找二房,二房当下管事的,是一毛头小子,唤做崔人师的,哦,对了,崔季舒也在,或许他们能帮得上忙呢!”
看着面前这副嘴脸,程哲真的是怒火攻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冲上去打烂这张脸。
郑县令却是能屈能伸,他再次媚笑着坐下来,“崔公勿要菲薄,谁不知崔家大房才是正朔,要找人帮忙,也得是找您来帮忙才是啊,您素来有道德,您就借给我一些护卫,我拿去应应急,这郡尉若是死在民贼手里,那岂不是坏了大事,若是庙堂追查起来,只怕也不少麻烦。”
“我都说了,我不怕什么麻烦,我不过是一个服丧之人.”
崔叔仁抚摸着胡须,又说道:“不过,既然郑县令都这般求我了,我再不帮忙,也是不妥。”
“这样吧,我派个家奴,去将你们那位独孤救出来,不过,县衙可不能忘了这件事啊。”
郑县令点着头,再三拜谢。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县吏冲了进来。
这县吏却顾不得去理会在场的县令了,他满脸的惊恐,盯着崔叔仁,赶忙说道:“家主,不好了!!那伙鲜卑人出了校场,刘桃子领着他们往我们家邬堡去了!!”
“什么?!”
崔叔仁此刻是坐不住了,他猛地跳起身来,惊诧的看着那县吏。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往我们家去了?”
“那些鲜卑人都认了刘桃子为主,刘桃子带着他们出了校场,朝着我们家邬堡去了,千余人,都是骑兵,气势汹汹,看上去是要去杀人的”
“岂敢如此,岂敢如此,岂敢如此.”
崔叔仁的嘴唇颤抖着,方寸大乱。
他猛地看向了面前的郑县令,迅速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郑县令,你们这郡尉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做什么?!”
郑县令此刻却回过神来,他淡定的抽出了手,“崔公,这县衙和郡衙的事情,跟您一个在家里服丧的老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向了程哲,“程君,我们走。”
崔叔仁大怒,却又赶忙摆出了笑脸,赶忙挡在了郑县令的面前,“郑君啊,你勿要这么说.这鲜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都凶狠,做事没有轻重,说不定就能做出攻打邬堡的事情来.这刘郡尉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粮食吗?”
“我就是个小县令,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呢?”
“这件事,您可以去询问太守!他老人家或许知道。”
崔叔仁皱起眉头,“可太守不在城里啊.况且他也不好插手鲜卑之事。”
“崔公啊,您勿要惧怕,您方才也说了,您家里最是贫苦,节俭,没有什么粮食,民贼去了又拿不到东西,也丢不了东西,您怕什么呢?”
“若是说您担心您的护卫跟鲜卑人杀起来,我觉得这也不用害怕,毕竟您是服丧的老人,就是您的护卫杀了些鲜卑人,这又算什么呢?别说是杀了鲜卑人,就是杀了郡尉,也不算什么大事,对吧?”
“您继续留在这里服丧,我们哥俩得去县衙喝点茶,休息片刻!”
“不必相送!!!”
ps曾祖兴,齐兖州司马。祖哲,齐黄州司马——《程咬金墓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