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臣,疏远了勋贵,就整日宠爱他那个和士开可能大家都需要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杨忠能击破晋阳,杀掉高湛,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一切都不好说,反正,高湛不好过就是了。”
祖珽激动的说道:“而我们要做好善后的准备,庙堂的权力要更迭了,若是能想办法让高浟等人执掌大权,软禁了高湛,甚至是罢免,找人取代了他!你说对我们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田子礼摇着头,“我不知道。”
“只是,您就这么削弱朔州外关卡的兵力,让杨忠杀进来,只怕对沿路的百姓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祖珽仰起头来,不悦的说道:“妇人之仁。”
“这样昏暴的君臣多执掌一天的大权,就要多死数万人,冀州之战死了多少百姓?杨忠领着千余骑兵,一路杀过去,鸡犬不留,杀的都没有高湛和和士开所杀的多,做大事者不能迟疑,更不能怯弱当初我拜见将军的时候,将军也曾说过,他不怕杀人,更不怕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你支持也好,反对也罢,都没有办法改变局势了。”
“可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背负什么恶名的!”
“诸多恶名,我自揽之!”
“你只需协助我做事就是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高济那边得想个办法。”
肆州。
骑士们站在官道上,分成了整齐的两列。
官道荒凉,四周的树木都已被砍伐殆尽。
官道边的沟壑里,能看到许多的尸骨,大多尸骨,都是没成型的,头骨只有拳头大小,他们就这么堆积起来,寒气森森。
高长恭皱起眉头,他不敢转身去看那些沟壑。
陛下上位之后,决定施行仁政,赦免许多地区的田税,允许农民们保留粮食,先让他们富起来。
可庙堂要做的事情又有很多,处处都需要钱粮,因此,只能略微加强下杂赋。
官吏们变本加厉,胡作非为,一年之内多次征收口赋,一度将口赋的年龄从七岁下调到了一岁.农民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带来的不是欢乐,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多次征收,破格征收,农民们不敢再生养孩子,而有了孩子的,就只能选择沟壑。
他们应当也算不上畜生,只是在死一个和死一家之中,做出了一个抉择,将孩子与自己的心一同丢在了沟壑里,整个人也就死在了那一天。
高阿那肱站在高长恭靠后的位置上,看了高长恭一眼,欲言又止。
当他领兵出征的时候,心里极为开心,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洗刷耻辱,可段韶随后就安排高长恭跟着自己。
名义上是自己的副将,可论身份,他哪里敢将一个诸侯王当作自己的副将来用呢?
事事都被人家压了一头,几乎是架空了高阿那肱,这让高阿那肱很是无奈,却又不敢翻脸。
好在,苦难终于结束了。
远处,一行骑士们簇拥在一辆马车的周围,朝着这里飞奔而来,看到那马车,高阿那肱眼前一亮,往前走了一步。
骑士们在周围列阵,马车缓缓停下来。
一个年轻后生从马车里走下来。
他的相貌英俊,又是跟高湛等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材高大,模样英俊。
有些时候,高阿那肱都有些分不清他们这些兄弟,二代之中,只有文宣皇帝是最好辨认的,而第三代里,又只有高延宗是最好辨认的。
其余人,都几乎共用同一个身材,同一张脸,各个都很美,只是美的方式不同。
高济一眼就看向了高长恭,高长恭急忙走上前来,“叔父!!”
“哈哈,许久不见啊。”
“你大哥还好吗?”
两人当即寒暄了起来,高阿那肱也是笑着上前拜见,高济瞥了他一眼,勉强挤出些笑容来应对。
可高阿那肱意识到,他对自己显然没有对高长恭那般的亲切。
他们就这么进了城,进了官署,高济一直都在与高长恭说着话。
走进官署,高济坐在上位,高阿那肱跟高长恭分别坐在两侧。
高济这才问起了地方的驻守情况,高长恭急忙回答,高济点着头,摆出了一副很懂得模样来。
“好!”
“如此再好不过了!”
高阿那肱趁机令人上了酒,高长恭并没有喝酒,高济独自吃了几口。
“长恭啊,你得去定州了。”
“啊?”
“突厥人杀进了恒州啊,很有可能会绕开朔州,抄掠营,定等地,定州可不能出事,我离开了,你就得过去守着。”
高长恭皱起眉头,“叔父,您独自留在此处,岂不是没有人手?”
“不必担心,听闻庙堂会派人担任主将,我当副手。”
高长恭更加惊讶,“派谁呢?”
高济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他忽侧过头,“母亲,你应当知道吧?派了谁?”
“您就告诉我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兄长哪里能胜过我”
“哦,兄长,我不是说你啊”
紧接着,高济忽就开始跟身边的人激情的攀谈了起来,语速很快,也听不出他在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跟谁谈话。
高长恭跟高阿那肱对视了一眼,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