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给都督刘桃枝!生刘桃子!”
“我看看谁敢对我动手!!”
听到张虔雄的话,两旁的甲兵顿时一愣,就连按着他的那几个甲士,此刻也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他们的脸上皆有些惊惧。
让他们去殴打诸侯王,他们都不会去迟疑,但是如果真的是大将军的长辈
张虔雄终于起身,他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唐邕,“你这个酷吏,口口声声说为百姓,实际上只是因为你自己的好恶,你出身边塞,年少时家道中落,就痛恨这些过的比你好的,就想针对他们,找他们的麻烦,以小事为由,对他们动手我定然会如实告知大将军”
唐邕眯起了双眼,他不知道大将军的母亲是谁。
但是听到面前这人如此信誓旦旦的,他心里多少也相信了对方的说辞。
“我从未说自己所行是为了百姓,我只求一个公正而已,律法之下,无论是庶民,还是大族,触犯者该罚,立功者该赏。”
“唯公正可以治天下。”
“而你们这些大族出身的,大多却都是蔑视律法,不能容忍公正。”
“我不管你是大将军的舅父还是别的什么,哪怕今日是大将军的父亲在这里,隐瞒罪犯,我也照打不误!!”
“来人啊!动手!!”
“谁敢?!”
张虔雄再次呵斥,甲士们很是纠结,不敢动手,又不敢后退。
唐邕大笑了起来,他直接跳下马来,摩擦着拳头,“正好,老夫也许久没有亲自用刑了”
当唐邕领着伤痕累累的县令回到官署的时候,官吏们几乎胆寒。
几个人恨不得将自己年少时所犯的过错都一并讲出来。
唐邕跟他们一一相见,询问他们相关的事情。
随后,唐邕就令人闯进卢府拿人。
在刘桃子的麾下,大族的权势几乎已经不存在,他们的强势来自于秩序,在规矩之下,他们格外强大,又有着武力来维持自己的基本安全。
可在刘桃子这里,不能说没有规矩,只是没有他们想要的那种规矩,刘桃子根本不在意他们说自己什么,也不在意什么士人民心,再论武力,他们这点武力也根本不是边塞这帮武夫的对手。
唐邕开始全力彻查当地的几个大族以及乡野的诸多豪强。
有敢违抗的,当场格杀,头颅直接割下来作为军功。
行事之酷烈,令人胆寒。
县衙大堂内,唐邕坐在上位,官吏们做的很是笔直,目不斜视。
甲士站在入口处,手持利刃,盯着远处。
唐邕严肃的看着坐在两旁的诸官吏们。
“既没有触犯律法,那就不必怕我。”
“我只是个粗人,年少时就跟着神武帝外出征战,没有读过太多的书,所以我不能像其余刺史们那般指定出色的制度,安排合格的官员但是,我熟悉律法,知道什么是公正。”
“若是你们谁做出了政绩,我一定会亲自上书给行台,进行封赏,若是谁触犯了律法,我一定会处置,绝不留情。”
“地方的事情我不会插手,都交给你们来操办,但是,谁要是敢乱政,怠政,甚至行恶政,那就勿要怪我无情。”
唐邕说着,又看向了不远处的县丞。
“你这个人不错,不与县令同流合污,我看了你过去的政绩,也很好。”
县丞此刻却没有半点的开心,脸色苍白,手一直都在哆嗦。
他在被单独带出去盘问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可谁能想到,那位县令竟然是大将军的舅父。
如今这件事在城内都传开了。
县丞吓得半死。
唐刺史当然是没那么害怕,毕竟人家是重臣,可自己呢?
往后人家要报复自己怎么办?大将军又会容忍自己吗?
想起这些来,县丞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这辈子怕是要交代在这件事上了。
唐邕离开之后,县城再次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
县丞坐在屋内,依依不舍的眺望着远处。
府内空荡荡的。
前不久,他将弟弟叫过来,委托弟弟将自己的妻女带去别处,让他们隐居下来,免得遭受自己的牵连。
如今,这院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连家里的下人都被遣散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骑士闯了进来。
那骑士披着甲胄,威风凛凛。
“李县丞在何处?”
“为何不出来迎接?”
县丞急忙起身,行礼拜见。
骑士拿出了文书,丢给了他。
“这是行台的晋升令,大将军很看重你,又亲赏你骏马一匹,亲书一封,大将军说让你往后每年都给他回信,如实告知地方的事情”
县丞浑身颤抖,哆嗦着接过书信,又跪着将书信举过头顶。
“臣跪谢大将军天恩!!”
ps:邕政颇严酷,然抑挫豪强,公事甚理。
司空从事中郎封长业、太尉记室参军平涛并为征官钱违限,邕各杖背三十,齐时宰相,未有挝挞朝士,至是,大骇物望。——《北齐书·唐邕列传》
不能将十个刺史都写一遍,不然就太水了,不过,以后会考虑出个类似的回合,题目类似这两章的,时不时的穿插在主线之中,将几个刺史的治理风格写上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