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面对现实。
一时间,他生出了想要亲眼见见奔马图绣屏的渴望,毕竟那本该是他的生辰礼物。一面也有一种紧迫感,妻子身怀绝技,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松懈怠惰呢?
“一年一百幅图样可不简单,你打算怎么做?”季子墨问。
水清桦眼里迸发出喜悦:“就是说,你并不反对?”
季子墨笑着摇摇头:“古有黄道婆衣被天下,为后人敬仰。如果你真能开创一个刺绣流派,说不定就名留青史了,我怎会拦你?”
水清桦有点不好意思:“名留青史,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心,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妇人,只想这一生能做点事,而不是一直困于内宅。”
“我明白。刺绣我不懂,但画画我擅长,也许可以帮到你。”
“真的?”水清桦对图样有很多想法,无奈没有系统学过丹青。论丹青,世上有几人能超过季子墨呢,她只是觉得,他不反对就阿弥陀佛了,怎敢冀望他主动帮忙?
水清桦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了,这次她没有犹豫,大大方方地开口:“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能永远依赖你,我想学画画,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季子墨一口答应,心中还有些隐秘的欢喜。从她拜托他请医生开始,他体验到被妻子需要和倚赖,平心而论,这种感觉很不坏。教她画画,意味着二人会多出很多单独相处的时光,一股兴奋和期待不禁涌上心头。
自从清桦怀上季薇,季子墨就单独在书房睡,算起来二人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亲热过。此刻灯下看美人,季子墨不禁心荡神驰,可想到她还在调理身体,只能把躁动强自按捺下去。
夫妻多年,水清桦看懂了季子墨的眼神。前世,自生下季薇后身子骨每况愈下,她有意识地避免夫妻之事,很自然地,后来二人就一个住前院,一个住后院,愈发生疏冷淡。算上前世,水清桦实际上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和丈夫同床共枕。今生,在身子彻底养好之前她都不会考虑此事。
“这几天你的身子怎么样?药都在按时喝吗?”季子墨关切道。
“有,身子比之前强了很多,只要不过分劳累,起居走动都无异样。”
“不要大意,陈大夫说要坚持调理一年。”
“放心吧,我知晓。”
院里的灯火渐次熄灭。月亮西沉,晨曦微露,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