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听众的耳朵。
与林岫青一同位列四妃的花棠棣命心叶捂住自己的耳朵,在葫芦丝的鬼哭狼嚎声中淡定饮茶。
其他人不敢像花棠棣一样大胆,唯恐林岫青事后怪罪,便只能继续听下去,但是少不了说上一番闲话。
“娴妃娘娘这不是棋差一着,而是要掀翻棋盘啊!”宋成珮小声同曾文昕耳语。
曾文昕面色难看道:“她是嫌恩宠太盛吗?竟这般自暴自弃!”
在场嫔妃中,有不少与宋成珮和曾文昕持有同样想法的嫔妃。只是宋成珮和曾文昕去了紫宸宫数次,与林岫青关系还不错,话音里满是委婉和恨铁不成钢之意。
别的和林岫青无甚交集的嫔妃,评价起这出灾难现场便不怎么留情面。
“圣上怎么还忍得下去?”沈凌寒万年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一旁的顾吟风笑吟吟答道:“圣上许是行云流水的乐曲听惯了,想听些磕磕绊绊的吧?就像宫中御厨做的饭菜再好吃,姐姐你还是在自己宫里建了小厨房一样。”
王倩捏了捏额角,皱眉问:“娴妃准备的时候,未有旁人指点吗?”
安玉尘双指一夹,将一颗鲜嫩的葡萄粒送入嘴中。
她本不想落井下石,奈何林岫青越吹越偏,周身议论声也愈发嘈杂,她便很难再沉寂下去:“恐怕紫宸宫的人也不敢置喙吧?估计她们都把娴妃捧上了天,她才敢以这三脚猫功夫登台献丑,可见娴妃贤惠淑雅之名在外,于自己宫里却是另一副模样。”
这话延伸出去太远,少有嫔妃敢表示赞同,但也有嫔妃觉得这话在理。
——不然,她怎么敢?
看热闹的人都期待着皇帝发怒,有野心的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借机向上爬。
但她们都错误地估计了一件事——娴妃在宫中屹立不倒多年,怎么会举止轻率,将自己这么轻易得赔进去。
一曲已毕,宫廷乐师战术性撤退,留下了林岫青独自立于台中。
她还保持着吹奏的姿势,泪珠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