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在家里温习功课。
学堂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傍晚将至,魏玄独自在院子里打拳,久病初愈的李嬷嬷坐在旁边给他读书听。
白天天光较好的时候,魏玄可以自己看书,光线一暗下去,就只能身边人读给他听。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嬷嬷读得云里雾里,问道:
“玄哥,读这些书有什么用?以后咱们也不用上战场,还是多读点四书五经吧,以后科举有用。”
魏玄一边扎马步一边打拳,很快就汗流浃背,他问道:“嬷嬷,我还能参加科举吗?”
李嬷嬷心里如针扎一般:“能的能的,你还小呢,眼睛一定能治好。”
魏玄想到了母亲:“如果我的眼睛能治好的话,娘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李嬷嬷眼里染上仇恨,“你母亲的死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对贱人!”
若早知道伯爷是这样的人,当初她就是舍掉一条命,也不能让小姐嫁给他。
那六年来,她眼睁睁看着小姐一腔真心错付,满腹真情被践踏,病弱、伤心日日夜夜磋磨她,生命如花朵一般凋零,归于尘土。
幸好还有外祖一家庇佑着,要不然真不知道小少爷会落到什么境地。
小厮南山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个荷包:“少爷,全都赎回来了。”
魏玄接过荷包,一颗颗仔仔细细摩挲里面的珠子,脸上泛起一丝微笑的涟漪:“是娘亲的。”
失而复得,该是这天底下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李嬷嬷和南山看到小少爷的笑容,也开心的不得了。平时少爷都不笑的,但笑起来可好看看,多笑笑就好了。
忽然,“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划过魏玄的耳畔,穿过他的掌心,将那荷包死死定在地上,掌中的珠子也散落一地。
“玄哥!”李嬷嬷冲上前去,左看右看,好在魏玄毫发无伤。
三人抬头,见屋脊之上立着一个人,迎着风衣袂翻飞。
“耽于私情,何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