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边的土块,也朝对面扔了过去。
两方人势均力敌,土块如同流星一般朝两边飞去,“哎哟”之声此起彼伏。
宋安邦脑袋被砸了好几个大包,捂着脑袋跟周里尹说:“三叔公,这不行啊,咱们这边有火把,他们砸咱们几乎百发百中,咱们砸他们就黑乎乎一片乱扔了。”
周里尹也愁,他们有一定数量的弓箭,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愿乡里乡亲自相残杀。
“把火把灭了,先撑过去这一次再说。”
汉子们只好吹灭了火把,硬着脑袋顶上去。
“三叔公,我们来了!”黑暗中,后面传来了一群女人的声音,原来是各家各户的媳妇婆子们,用独轮车推着一车一车的土块来了。
“我们给你们送弹药来了!”妇女们冒着危险,将土块推到男人们面前,然后从身上解下来帽子、包头之类。
“快,戴头上,省得被砸了。”
汉子们见到这个,比见到媳妇还亲,“正被砸得没处躲呢。”
于是一个二个全都武装上,有了遮挡,汉子们更便利了,火力全开,对方哀嚎时不时传来。
土块石头砰砰砰的声音,从密集逐渐变得稀疏,东方天边也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张大强精疲力竭地与同伴们相依偎靠在土墙后面,看着东方的颜色,脑海里忽然冒出来郑先生教给他们的一句诗。
“吃饱饭,睡船上,不知东方之既白。”
先生说,有个叫苏轼的大诗人,跟朋友们泛舟江上,吃喝一夜,谈天说地,最后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天边都亮了起来。
他背了许多遍,始终只记住了这最后一句。因为他小时候经常跟着爹天黑着下地干活,干着干着东边天空变亮了,他们就能回家吃饭了。
“不不,应该叫混战一夜,乱石遍地,不知东方之既白。”旁边二狗给他改了改。
“二狗,等会咱们回去,能喝上一碗稀粥吗?”其他小子们殷切地问着。
就在他们都以为战斗已经结束的时候,对面又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