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受伤的武者,被布料所压抑的窒闷呻|吟。
偶尔,还有一人如慈悲菩萨般,无奈且温柔的叹息。
刀声已停。
梁挽包扎完了伤口。
一圈圈雪白的绷带,随着他灵活的手指舞动,去束缚着那纤弱得过了分、苍白得犹如涂了漆的腰身。
被这般细勒慢裹,让腰不像是个腰,反倒像是成了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梁挽似乎也很愉悦,他处理掉了一个陈年的伤口,就像喝掉了一整坛密封的美酒,酣畅而又淋漓。
然后他一抬头,看向了我的脸。
他眼里的兴奋劲儿就去了大半。
因为我躺那儿,整个人在汗液里浸了一圈似的虚弱。
我瞅着他,但也只是瞅他。
我的目光应该薄得像是一张纸,我脸上大约也没有什么惊和恨,五官承载不起任何情绪,连之前那些鲜活的怒意都没有。
梁挽以为我把气憋在了心里,便有些虚心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帮我把勒口的带子解开,把口腔里面那条被唾液沾湿了的绸带拿出来,这过程中,还有一点儿清亮的唾液藕断丝连地黏在他的指尖和我的唇角,我是没什么,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地帮我擦了擦,还用手指按摩了一下我脸部的肌肉。
最后,他甚至帮我解了身上的穴道。
可我还是没任何开口和动弹的意向。
梁挽眉头一皱。
他一下子读不明白我了。
就像之前能读懂的一本书,现在全是无序的乱码了。
“关意,你感觉如何?”
我不说话。
他紧紧地盯凝我,好像很希望我能说上一句话,仿佛我只要发出一个字,他都能被赦免一个天大的刑罚。
我还是没说话。
他觉察到了更多的不对劲,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自捉到我以来所拥有的全部镇定与自信。
“是不是我的步骤做得不对,切错了地方?”
我终于开了口,一字一句地如同机械应答。
“你在过程中没有犯错,你的每个步骤都做得很完美,你把淤血也放得很成功。”
梁挽如临大赦。
“但有时过程全对,也会是全盘皆错。”
梁挽面色不变:“敢问我犯的是什么错?”
我没有回答他。
梁挽苦笑道:“是因为我用强迫的方式去救治你的伤,你恨上了我,是这样的错?”
我摇摇头:“我不恨你。”
“我虽是个恶贼,但也并非什么道理都不讲,你这般救我,很是辛苦冒险,我即便开头恨你,现在也不能再恨你。”
梁挽目光一柔:“你真的不再恨我?”
我点点头。
他唇角一扬,仿佛积累再多的疲惫担忧遇上这一句话,也变成了这寂寞山洞里星花流转的一个微笑。
“不管是敌是友,你的这句话都让我很开心。”
我平静道:“我确实不再恨你,也没有生气。”
梁挽看上去笑得更深。
“我只是必须要杀了你。”
然后他的笑说停就停。
这句平平淡淡的话被我说出来,就像是从一个山谷跳到另外一个山谷,中间完全没有任何过渡,忽然一下子就变了天,让梁挽这样的人也陷入了困惑。
“你还是为了背后的雇主……要杀我?”
我摇头:“不,这次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系统的黑化预言,再之前是为了试探梁挽的虚实。
这一次则是因为他真的动了我的旧伤。
我不让他动,自然是因为不动有不动的理由。
但他太过强势,太执着于救人,反而看不见这理由。
而梁挽沉默片刻,他似乎不明白——处理旧伤看上去只有好处,动了它又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呢?
为何我会从偶尔的友善,变成对他杀心骤起?
他无奈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提示?倘若我真错了,我会甘愿让你动手的。”
这到底是什么亲昵的口气啊?我们关系没这么好!
我翻了个白眼:“你别太懒,理由你自己去想明白。”
然后,梁挽就叹了口气,手托着腮,凝视着我。
他几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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