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多加保暖,不要因为入了春就疏忽大意,春风最是吹人。”
西太后一副慈母的样子,关心完景文帝,又拉起沈皇后的手嘱咐。
“蕙兰,你身为皇后,也要注意皇帝的身体,多多伴驾。”
“是,母后。”沈皇后恭顺应下。
三人仿佛是民间最普通不过的家庭。
“政务繁忙,母后若无事,孤就回去了。”景文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不想继续留下去做戏。
他还没忘记,母后为了扶持侄儿,曾公然在乾清宫当着仆从面给他一巴掌的事情。
那时他十六岁,刚刚亲政,要清理朝纲。
就被母后当场下了脸面,后续推展极不顺利。
她为了娘家人,还曾闹过绝食自戕,不过是拿准了他会顾念母子之情。
但她忘了,他早已经不是躺在娘亲怀里的稚子了。
夺母权、削母族、平母势。
三年雷霆,毫不手软。
“……”
空气诡异地沉默下来。
西太后脸上的笑也渐渐消散,忠嬷嬷见此,冲屋内的一众侍从眼神示意,皆退下。
汪公公站在景文帝身侧,直到他点头,才也跟着退下。
“儿臣想起宫中还有要事,也先行告退了。”沈皇后也自觉起身行礼告退。
她不愿意掺和进景文帝母子之间的事情里。
“皇帝,你还在怪哀家吗?”西太后看着景文帝。
母子两人板着脸的样子,如出一辙。
“……”景文帝沉默下来,连场面话都不想说。
自从他削了母族后,母后便居在深宫闭门不出与他冷战,冷战两年,直到他病入膏肓躺在龙榻上时,她才再次出现。
他不想以恶意来揣度她,但也不想与她再过分亲近。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过多解释了。”
“只是曹家不能赶尽杀绝,要么削官罢爵、要么留着曹贵人的命,二者不可兼得。”西太后直入主题。
景文帝的神色越加冷淡,看着西太后的眼神也染上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