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领今日的冰。”
这话柳月柔耳朵里多少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味,她咬着牙笑道:“那今日起仍旧照着往例,不过汤管事得好好把关。”
“奴婢知晓的。”汤婆子道。
眼下就算大夫人亲自站在此处也不会向着柳月柔说话,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窈娘领了冰盆就不再久留,柳月柔见她昨日之事半点不提,心道果真是如泥人一般的脾气,心里对她自然又轻视了三分。
她从小就知道对待卑微之人必不能赶尽杀绝,先恩威并施再宽和以待,旁人只会夸自己会做人。
当着青松的面,柳月柔拉着窈娘的手道:“小娘今后需要什么只管让丫鬟跑一遭就是,哪里需你亲自出面。”
“左右我也无事,今日劳烦表小姐了。”窈娘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擦着额头的薄汗。
青松办妥了事便告辞离去,窈娘见几个粗使婆子将自己的冰抬了出来与柳月柔客气道了谢才离去。
见人已走远,柳月柔才转身看着汤婆子淡笑道:“我还未过来时青松小哥可还说了什么?”
她知道沈谦的名头,也听闻了当初是得了这位三老爷点头自己才有机会进玉京城来。
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的道理柳月柔自小就明白,当初自己母亲就是看上了父亲的好相貌,一头栽进穷困潦倒的柳家,贴着自己的嫁妆给柳家装点门楣,到头来还不是每夜听得小妾的欢笑难以入睡。
她虽是嫡女但才不会在意那些所谓的体面。玉京繁华沈家权贵,给沈循做妾自然比在老家随意嫁一个匹夫草草一生值得。
窈娘听得莺儿说起往年暑气正盛时沈老夫人都会去庄子小住,正说着今年就听王嬷嬷来传话,说是要窈娘收拾行李陪着沈氏去庄子小住几日。
如今柳月柔管家也有了些模样,王氏留了王嬷嬷在府中,点了曹姨娘和窈娘一同去庄子伺候,纵使万般不愿,但主母点到了还是千恩万谢跟着坐上了去庄子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