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沈谦的声音,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夜注定是不太平的,若是当朝首辅不明不白死在宣武大街上,必然会朝野动荡,此后新政难行,弘德如断臂。
说时迟,那时快。疾风而过,万千弩箭如细雨朝马车飞来,青松手上的马缰如长鞭,顿时飞起,反手狠狠朝暗处杀去。
痛苦的呼声阵阵传来后,就见黑影挟着瓦片落下。这时只见车把式旁的乌伞“唰”得一声,霎时抽出一指长剑,只是即使如此也免不了一些飞弩已射进马车里。
一轮弩箭如急雨而过,终于得片刻安宁,就连青松也飞身站定到一旁,小心翼翼盯马车。
此刻,那瓦片房檐后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也在小心注意。
只听车中之人忽而朗声道:“陈侍郎在暗处鬼鬼祟祟,难道是不敢出来做人?”
“沈大人,这密密麻麻的弩箭,怎么没给你射的百孔千疮,竟然还有力气说话?”陈见清借力从屋檐上头跃下,利剑出鞘就将马蹄削去一只,而后马车晃荡。
可重重摔地前,一身紫衣飞身而出,沈谦从腰间抽出软剑,宛如游龙直往陈见清去。
哪里有人见过一个举世皆知的文人,竟然还有如此的面目。明明,他是文官,这生平履历早已昭然世间,可从没有人知道,沈谦竟然会武,且身手这般敏捷。
就在陈见清迟疑的半瞬之间,那软剑直逼他脖颈,吓得他不敢多做考量,只能这般双腿往后退了数步。
可沈谦的速度实在是快,他不过才后退五步,就见银光晃入脖颈,而后痛意席卷,“咚”得一声,倒在地上,再不知今夕何夕。
青松上前一探鼻息,低声回道:“大人,他死了。”
沈谦颔首,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将软剑擦拭干净,往后一挽,藏在紫袍中。
“还不快回去告诉你们王爷,问问他,可还喜欢本官送他回京的大礼。”
说罢踏月离去,很快就消失在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