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箐箐听得这话,更是丧气,叹道:“可爹爹喜欢他,是爹爹让我嫁的。”
“原来是三弟让箐箐嫁人,可见箐箐自己是不喜欢的。”岑二夫人惋惜道:“我听说咱们县老爷也想着将女儿嫁给知府大人,箐箐这下就踏实了。”
“什么?”岑箐箐吓得站起了身,拉着岑二夫人的手摇个不停:“伯娘可别唬我,难不成他送我来,就是要去县衙?”
正说话间岑家二伯也走了进来,眉毛一抖道:“箐丫头怎么知道知府大人要去县衙。”
“果真去了?”岑二夫人本是说的玩笑话,听得这话也不自觉拉住了侄女的手,解释道:“伯娘和你玩笑呢。”
女大不中留,连靠在床榻上的岑老夫人也指着岑箐箐笑,毕竟是岑清之看中的女婿,如今又见郎不知有没有情,总之女儿家是有意的。
这倒是正应和了岑清之写回的家书,箐箐必然中意,还望母亲及兄嫂掌眼留意。
这雨落得缠绵,连着三四日才歇,岑箐箐自与曾寂分别那日起就恹恹的。
待到天晴雨收那日,见有丫鬟送了把伞来,说是还伞之人留了话,要多谢岑小姐借伞。
岑箐箐接过伞就往外跑去,垂花门守着的婆子不敢拦着她,只好跟着在后头跑。可她到了门口,左右哪里瞧得见人,门房只说那官人还了伞就离去了。
她如蝴蝶坠落般的失落神情,又被丫鬟婆子护了回府,站在暗处的曾寂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自己为何迟了几日又悄然到句容来,也说不清为何还了伞却拖着不走。
只是看着她时,曾寂脸上已不知不觉带了笑意。
玉京的杏花吹落时,岑清之收到了曾寂写来的长信,这信他看得是越来越欢喜。
岑夫人依旧冷着脸,可眼睛却粘在信上,自语道:“求娶囡囡哪是这般容易,我即刻启程回去,瞧着他是要把囡囡骗了。”
“囡囡鬼精着呢,就跟你一样,说不准是她骗人家。”
岑夫人随意往后打一掌,赶忙起身收拾行李:“他还好笑咧,说什么必然不亏待囡囡,我只求他别回玉京让囡囡受气就好。”
“我不打死他那个嫡母才好咧。”
见自家夫人絮絮叨叨说着话,岑清之扶额擦汗:“你可不能犯命案,否则多少人的唾沫要淹死我。”
“整天就晓得做孽去,弹劾人你就开心了。”岑夫人忽而想到什么,眼神也亮了:“要是他敢对箐箐不好,你就去皇上面前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