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抬头看过去:“夫人?”
白月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死死盯着云舒,那眼神恍若要将她生吞活剥。
但很快,那种凌厉的目光又很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刻意的笑容:“姐姐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
“你说呢?”云舒抬步走进院子去,却与白月霜保持开距离,没有走的太近。
几次下来,云舒早就有了经验,只要靠近白月霜太近,必然会出事。
“呵呵……姐姐是来道歉的?”
“跟你道歉?”云舒扬了扬眉梢,“这种话,下次留到梦里去说,才不会被人笑话!国公府里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更有几十双眼睛看着,裴悦下朝后随便问个大臣,都能知道真相,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不觉得是在坑害自己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聪明卓越,不会被发现?”
白月霜款款站起身来,声音慵懒又自信:“不管真相究竟是什么,裴哥哥肯定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倒是姐姐,每次都要费心费力的去解释,裴哥哥才会半信半疑,这么看来,还是姐姐更累呢!”
“侧夫人真是小人得志!”绿竹忍不住当面吐槽。
白月霜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平日里姐姐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说是大丫鬟也不怕辱没了裴家的门风。”
要是放在之前,云舒还会假意训斥绿竹两句,但这次,云舒却是道:“我教育出来丫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夫人这是不把我家侧夫人当人看吗?”其中一名丫鬟口直心快道。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些不对。
白月霜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怒气翻涌。
云舒抿唇一笑:“我可没说你家侧夫人不是人!”
“姐姐,你是存心过来找我不愉快的?”
白月霜不满道。
云舒好笑的看她:“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怎么,说两句便受不住了?”
“……”
白月霜气的脸色苍白,当即捂住胸口,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模样。
丫鬟瞬间着急了,“快,快找大夫,侧夫人被夫人气病了!”
另外一名丫鬟立马跑出去找府医去了。
“你家夫人有这么脆弱吗?”绿竹又一次吐槽道,“可别是跟老夫人学的。年纪不大浑身是病!”
“你怎么说话的?还有夫人,还不打算走吗?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看我家侧夫人笑话?”
“不是被我气病了么?我现在走怕是不合适,怎么也得看看府医是怎么说的。”
云舒再清楚不过,倘若白月霜是装的,等她一走,定是又要去裴悦那里告状哭诉,与其给白月霜这次机会,她倒不如就留在这里,看白月霜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府医公道,倘若真是装的,也不会帮衬白月霜的。
不一会儿,府医便被丫鬟请了过来。
得知缘由之后,立马给白月霜把脉。
就是这把脉的结果,有些超乎云舒所料。
府医满脸凝重道:“侧夫人脉象很乱!情况兴许有些复杂!我猜测可能与之前落胎多少有些关系。”
“脉象很乱?”云舒惊讶。
最近这段时间,白月霜一切看着都挺好的,完全不像是落下了什么病根的样子。
云舒继续追问道:“除了落胎之外,可还有别的可能性会让她脉象紊乱?”
她之前看医书上说,一些懂得些门道的人,做些干扰的戏码,也能让脉象呈现出紊乱的迹象。
就白月霜这种情况让她很难不怀疑是苦肉计。
刘府医一脸为难,当着白月霜的面,欲言又止,多看了云舒两眼之后,终归是摇了摇头,答道:“夫人,此事我也说不准!”
白月霜的那几个丫鬟已经着急成铁锅上的蚂蚁了,忙声道:“快去请将军过来!让将军好好看看,夫人是怎么加害咱们侧夫人的!”
红袖急了,“胡说什么?我家夫人不过是在就事论事,可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谁知道你家侧夫人怎么忽然发作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