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陈御医刚想开口,塌上的颜禾晚缓缓睁开眼,他连忙上前:“晚主子小心,别乱动,否则……”
后头的话,他不敢说。
他以银针封住颜禾晚穴位止血,又以银针为她舒清郁结,此时若是乱动,不小心动了银针,只怕是要气血倒涌而死。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颜禾晚果真就不动了,她平躺着,但余光看到萧驰野也在,声音清浅:“王爷,晚晚绝无横刀夺爱之意,王妃和侧妃多方试探,晚晚身受重伤,疲于应对,还望王爷先行离开,晚晚如今……不想见到王爷。”
她的话,如一块大石头投入湖底,在这一方屋子内,引发了阵阵涟漪。
霎时间,屋子内什么声响都不曾有,只剩下萧驰野被气得大喘气的声音。
他刚要开口,陈御医便转头,蹙着眉冲他摇头。
桀骜如萧驰野,竟生生将口中的话吞了下去,沉声:“那本王改日再过来看你。”
他大跨步离开,临走之时,竟一眼都没有看塌上的颜禾晚一眼。
陈御医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低头看了眼躺在那里的颜禾晚。
对方两眼含泪,决然闭眼,媚态百生的脸蛋此刻满是虚弱,淡然开口:“改日……也不必来。”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陈御医听到了一二。
他脸色大变,恨不得当场施针把自己变成聋子。
颜禾晚叹了口气,看向陈御医,柳眉微扬,缓缓:“有劳陈御医。”
陈御医受宠若惊,他进王府多日,还从来没有听到这位晚主子说话,这还是她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忙颔首:“王爷重托,下官不敢居功。”
颜禾晚没再说话,只安静待着,直到再次沉沉睡去。
就连陈御医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再醒来时,已经入夜。
小荷侯在她塌边,瞧她醒了,忙道:“主子,王爷说,等您醒了,告诉他,他要亲自来看看您。”
颜禾晚语气淡然,难掩虚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