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倒计时读秒啦。
假设最后来的是个软骨头的投降派,那倒也就罢了。若是来了一个刚强果决,忠心王事的知州,可就糟糕啦。
知州不降,张巡等乡绅,要么捆了知州献城。要么就把知州杀了,背着首级送去元军大营献降。
投降已经遗臭万年了,这要是还杀忠臣献降。恐怕得臭上加臭,保不齐将来还会有人铸造张巡的铁像,跪到忠臣们的面前,受千年万载的鞭打呢。
所以最好提前知晓一下知州的候补人选,选个软骨头的来得了。到时候大会儿一起跪迎伯颜,全活常州五六十万百姓完事。
有了这个念头,张巡这便转身回头,给自己在杭州的哥哥写信,请他代为了解下一任常州知州的候选人是谁。
多好啊,有个哥哥在杭州,出了事直接问。虽然比不上后世打电话,打微信来的方便,可在如今,已属不错啦。
别人想要打听杭州的消息,还不知道需要费多大的波折呢,张巡写封信就成了。打火漆之后,张巡还问张母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大哥?张母只说忠心王事云云,顺道问有没有什么好的葛料,发一点回常州,好做蚊帐以及糊窗户。
添了两笔,套袋安上火漆,得找个可信人送去杭州。私下询问这般公事,非人臣之道嘛。现在张巡又没有“反意”,还得小心。
走到廊下,只有雨声,没有见着人。张巡正准备去叫个人来,脚一伸进步履就感觉不对。
梅雨天,极端一点去看广东,买回来的面包蛋糕不放冰箱,当天发霉。甚至有人被拘禁在屋子里,全靠梅雨带来的水珠,在屋子里熬了三四天没被渴死。
江东这边好一些,可为什么脚下的步履还挺干爽?
皱着眉的张巡唤了一声,就瞧见初九从廊下小跑过来,肩背上还淋了几滴雨。正想问刚刚在这候着的是谁,张巡就瞧见初九的领口上面沾着泥巴,而自己脚下步履上的一角泥巴被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