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穿过山腹,汇入扶夷江。此时水势澎湃,早把登峰的路径淹没了。
一到秋天,四山云气又迷住了“桃源洞口”。
所以,村里人虽想尽千方百计,终不得见其庐山真面目。因此,这一座孤庙,犹如“海上三山”,可望而不可及。村里人便把这座庙宇称为“神仙庙”。
村里的年轻恋人闹别扭时,往往甩下一句气话:“再理你么,除非到‘神仙庙’里去!”意思是说,要想再与你重归于好,和到“神仙庙”里去一般的难。
“骆驼峰”地势险要,人迹罕至,却正好是野生动物的天然乐园。这里不但有成群的山鹿、野兔、野鸡、羚羊、黄麂、香獐、穿山甲、长尾猴之类的弱小动物,还有野猪、野牛、狗熊,甚至还有华南虎、金钱豹之类的凶猛动物,听说还有吃人的巨蟒哩。所以村里人相戒不得到那里去,偶有胆大的小伙子结队而去,也仅到峰脚而已。
但今天有点特别,晌午刚过,峰的南、北两面均出现了人迹,且都到了峰腰以上。
从北面爬上来的是八九名驾鹰牵犬的凶猛大汉,看他们一个个带着刀剑,一脸的凶相,不像是山里的猎人,倒像是一群以行猎为消遣的豪门恶奴。
从南面上来的却是四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男女。
跑在最前面的是两位留茶盖头、剑眉虎目、身体结实的粗壮少年。
一位背一具诸葛连环弩,手提一把厚背砍山刀,双眼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知是一个机灵鬼。
另一位背一把铁胎弓,持一柄猎虎叉,相较前一位就显得憨厚老实多了。
紧跟他们身后的是一位少女,别看她布衣荆钗,还补了几个补丁,却是天生丽质。鹅蛋似的脸儿,长着两道弯弯的眉毛,丰润的鼻子,一笑粉腮上便显出两点酒窝儿,那一点朱唇,更是血也似的红润。最动人的是那一段白玉般的脖子上,衬着一片乌云似的鬓脚,鬓边插一朵盛放的红腊梅,真是娇娇滴滴越显细白。她春葱似的纤手,却紧握着一根五尺长的齐眉棍,在娇柔中又显出几分刚健。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走在最后面的那位少年,他虽然只不过穿一件极为普通的麻布外套,但那种高华内敛的气质,却绝非世上任何玉带锦衣的公子哥儿能及。精灵古怪但不失潇洒,温文中透着慧洁,不管在任何场合,他都是最亮眼、最出色、最能吸引人的一个。他背了把大号铁胎弓,腰旁挂着箭囊,肩上扛一杆铁枪,从容地跟在后面,遇到前面的少女跟不上时,还不时地伸手托她一把。
人说:崀山的姑娘美如花,崀山的小伙壮如山。诚不我欺也!
走在前面的两少年爬上一个雪丘后停下步来,游目四顾,只见山山谷谷,一片银白。背连环弩的少年激情地喊道:“啊!银妆素裹,分外妖娆。花姑,面对如此美景,你若不纵情高歌一曲,真有点对不住你那金嗓子呀!”
持猎虎叉的少年立即附和道:“对呀,对呀。花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你就唱一曲吧。我们鼓掌!”边说边独自“啪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跟在后面的少女花姑已微微有点气喘,娇嗔地白了两人一眼,道:“狗娃子,二愣子,你俩鬼叫什么,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思唱歌。”
持猎虎叉的二愣子说:“那你先休息一下再唱如何?”
最先提议的狗娃子冲走在最后的少年扮了个鬼脸,道:“清哥,大家都走累了,想听花姑唱首曲振作一下精神,可是我们的面子太小,就看你的啦!”
最后跟上来的少年,就是那位既有“顽童”之称又有“神童”之名的钮清,只见他潇洒地一笑:“好呀,我也正想听哩。”
二愣子忙道:“花姑,清哥也想听哩,这下你总该唱了吧。”
花姑突然脸一红,狠瞪了二愣子一眼,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二愣子不由看着钮清讷讷地说:“清哥,这……这……”
钮清两手一摊:“你别看着我,她不肯唱,我可没有办法。”
狗娃子冲二愣子苦着脸说:“清哥不开金口,你休想听到花姑的歌声。二愣子,你白鼓掌啦。”
花姑从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俩那副滑稽相,不由“噗嗤”一笑:“看你们那副鬼样。好吧,唱就唱。不过,得有个条件。”
狗娃子立即涎着脸说道:“是不是想请我们给你做媒呀?”
花姑霎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娇叱道:“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我不唱了。”赌气地转过身去。
二愣子忍不住抱怨狗娃子:“这下好了,又听不成了。你也是的,明明知道她除了清哥外谁也看不上眼的,要你做什么媒嘛。”
花姑气得顿足道:“你……你还要说。”
二愣子愕然道:“怎么?我又说错了?难道不是除了清……”
花姑一跺脚打断他的话:“你……唉——不跟你说了。”猛地往山上跑去。
她面上虽然气恼不已,心里却有种甜丝丝的感觉,真应了那句“其辞若有憾焉,其心则实喜之”的古话。
她已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穷人家的孩子成熟得快,已开始对异性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了。她心里很喜欢钮
第 3 章 人杰地灵 深山蕴“蛟龙”-->>(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