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感双臂及前胸部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双手竟然缩短了一大截,却又肿大了一倍有余,似是前臂和上臂重叠在一起了,前胸部竟亦似有些塌陷。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静静地思忖。
渐渐地,他记起了昏迷前的部分片段,当那红衣“二护法”凌空向他当头罩落、他自感生命危在旦夕之机,曾本能地伸出双手抵挡,双手掌心竟又猛然钻出了他那时有时无的神奇力量。然这股力道与那红衣“二护法”发出的强猛劲力乍一接触,他陡感双臂一阵剧震,紧接着胸前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重重地猛击了一下,再接着身躯似被一股强劲的龙卷风挟裹着撞向绝涧对面的石壁,在撞中大石壁之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至于他意外地触动了古洞门的机关而被抛进这山腹甬道中来之事,他就无法知道了。
这其实还是取决于他那犹如强力“弹簧”般的身躯,与圆石碰撞后爆发的强烈反弹之力,猛然挤压圆石,方能恰好触发了开洞机关;而他体内的“玄天朱果”、“千年冰蟾”等灵物亦发挥了极强的护体和疗伤之功,否则的话,他在连番巨创之后,不被震裂得支离破碎也必重伤致残不可。
他无法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潜意识里认定必是被人救来此处的。那救他的人呢?乍不见人影?不由张口呼叫:“有人吗?有人吗?”“来人啦——”
洞道里除了一阵阵“有人吗——”“来人啦——”的回声外,并无一丝异声。
他静等片刻不见有人前来,遂再次呼叫道:“在下蒙恩人救命之恩,尚请现身一见,以便在下当面拜谢。”然连叫了好几遍,仍不见有人现身。心想:“既然人家不愿现身,自然不好强求,且起身先寻找出路再说吧。”
他的双臂已不能致力,就慢慢地缩拢双脚,挪动着身躯,用头抵住石壁,忍着周身的伤痛,倔强地蚯蚓般一寸一寸地往上抬高上身,终于能靠着石壁坐了起来。休息一会,再慢慢地站了起来。好在双脚仅受皮肉之伤,行走尚可。
低头看看肿胀瘀紫的双臂,心里虽想那救他之人既能将他救来此地,何不好人做到底将他的手臂略加整治?但他为人厚道,却不敢过多责之于人。
先往右上行至石门前,左看右看找不出开关所在,伸脚踢踢石门,厚实异常。不由暗叹着摇了摇头。
回身往左侧甬道走去,甬道太低,他只能猫着腰勉强钻过,好在走了十余丈后,甬道即已渐高,再前行丈余,已可直立行走了。循甬道弯弯曲曲而行约二、三十丈,眼前一亮,前面豁然开阔,竟抵一间宽大的石厅。
石厅高约两丈,宽广三丈有余。厅顶悬垂着数十条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姿态纷呈。当中一条钟乳石似“神龙探爪”,“爪下”紧扣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冷芒耀目,照得整个石厅亮如白昼。杂乱的钟乳石根部之间,隐现出好几个茶杯至碗口大小的洞口,偶然也有丝丝的微风从那些小洞口吹拂而下。显然,那就是这洞室的透气孔,难怪这洞道里的空气似乎还比较清新,一点也不感觉弊闷。
他正对面的石壁下斜依着一副人形骷髅,面前摆放着一只长约尺余、高约五寸的小铁盒和一柄锈迹斑斑的松纹古剑。
钮清虽说胆大,但在此神秘的山洞之中,乍然目睹一具如此恐怖的骷髅,一颗心也惊骇得狂跳不已。赶紧扭头察看其它几面石壁,但见石壁上刻有数百幅形态各异的人形壁图,壁图中人踢足亮掌、劈腿伸指、龙腾虎跃……姿态纷呈,生动逼真。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演武,却不解其中奥妙,也不知将这些刻在这里是何用意。
甬道到此已是尽头,一路寻来,仍未见到半个人影。此洞主人是谁?难道是那具骷髅?救他来此的究是何人?乍不见丁点踪影?是另有急事他往了?还是仅仅将我扔进此洞而他本人根本就没有进来?他茫然摇了摇头。既然找不到救命之人,也只能将此事存留心中,不再继续探索了。
他回过头来,再次正视那具骷髅,突见那骷髅脚下似有字迹,走近仔细一瞧,不由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