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花姑,当年你是如何脱险的?又是如何投到了‘金岭女侠’莫女侠的门下?”
何芸长叹一声道:“我们当时在‘白马山’下被强人冲散之后,我拼命跑出了重围,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强人发现追了上来。我只好拼命地往山上跑,却跑不过那强人,很快就被他抓住了。那强人不怀好意,他挟着我离开了那地方,跑了好远,找到一个幽静之处。正当他欲对我非礼之时,恰好我后来的师父从那附近经过,被我的惊叫呼救声引了过来。她出手杀了那强人,又带我返回遇难那地方,可除了满地的血腥之外,一个人也不见了。我找不到爹娘,也找不到你们,我师父见我孤苦伶仃、举目无亲,便收我为徒。这些年来,我跟着师父一边练功,一边打探……打探我爹娘和你们的消息,只可惜……若不是这次重逢,还真不知道你们是否尚在人世哩!”
马腾云叹道:“花姑,可苦了你了。只是……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挺得住。”
何芸愕然道:“什么消息?你说吧。”
马大勇也以一双疑惑的眼光望着他。
马腾云沉痛地说:“就是在‘白马山’下那一次,你们的爹娘,还有我的爹娘,和‘潜龙谷’的乡亲们,全都丧生在那班强盗手下了。估计除了我们、还有清哥之外,‘潜龙谷’恐怕已没有其他的人了。”他将自己当日逃脱及后掩埋众乡亲的经过向二人叙述了一番。
何芸乍闻噩耗,愣怔片刻之后,陡然失声痛哭起来。
马大勇虎目圆睁、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全身颤抖不已。
良久,待他们哭泣够了,马腾云方劝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也不用太悲伤了。好在我们都闯过来了,又都学了一身的本事,自然会有我们报仇的那一天。”
何芸和马大勇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马腾云感慨地说:“我们死里逃生,历经磨难,总算苦尽甘来,终于又聚到一起了。今后,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何芸黯然道:“但愿如此。”
待他们情绪稳定之后,马腾云抬头目注何芸,试探着说:“花姑,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想过清哥?”他本想说的是“想过我”,说到嘴边终于无法启齿,仓促间只好把钮清拖了出来。他虽未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但心中却忍不住“砰砰”直跳,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
原来,他也曾暗恋过花姑,只因他早就知道花姑钟情于钮清,他只能将这一份情愫压在心底。这次大家重逢之后,眼见钮清身边已有了个艾华,他心底的那一点点恋意又有所萌发,故而委婉地加以试探。
哪知何芸一听“清哥”二字,神色陡变,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的清泪霎时又涌上了眼眶。她紧咬着嘴唇,全身都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她虽在拼命忍住,但其内心的情绪波动似乎比乍闻爹娘遇害还要来得剧烈。
马腾云仍然低垂着头,似乎不敢正视何芸,因而并未发现何芸的神色变化。他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劝慰何芸:“人啊!每每因为计较于得不到的,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等到将来觉悟到所追求的未必值得,所失去的却太宝贵,那时后悔就太迟了。”
不知他是不满钮清不懂得珍惜何芸的一腔痴情,还是在借机点醒何芸:既然钮清已心有所属,你仍在苦苦痴待,恐怕未必会有结果,倒不如回过头来冷静地重新选择一个唾手可得的幸福。
当然,她重新选择的对象,他自认为这天下除了“飞天神龙”钮清之外,应该是非他莫属了。
可惜何芸此时脑中一片混乱,满脑子都是钮清的影子,并没有将马腾云的感慨之言听入耳中,自然更无法领会他话中的另一层含意了。
马大勇伸脚悄悄踢了踢马腾云,用嘴向何芸噜了噜。马腾云悄然抬头一看,只见何芸秀目中饱含两眶晶莹欲滴的泪水,脸色苍白得可怕,不由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