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沈瑾萱、还有连夜带兵赶过来的的谢庭知等人站在身后,西汉所有高级将领全部在场。
沈涯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两千多名士兵,这庞大的军阵令人心潮澎湃。
那已至深秋,渐渐入冬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意,哪怕身穿军服都能感受到阵阵寒风,可这两千多名攻城将士丝毫不惧,腰板笔直的接受沈涯的检阅。
沈涯收回目光,踏前一步,看向众人朗声问道:
“将士们,这仗打的苦吗?”
“不苦!”整齐的吼声响起。
“这陵州的城头高吗?”
“不高!”
“那你们怕死吗?”
“不怕!”
沈涯神色一凛,猛然伸手指向那陵州城头,厉声道:“昨天,就在区区五丈高的城头之上,那京郊李家镇的李凯乐身中八箭,箭箭当胸穿过,坠城而死。那开永县的许旭被城头泼下的火油生生烧死,面目全非。还有那通州的宋弘,已经登上了城楼,在城头之上奋力斩杀数名敌卒,最终却被数十敌卒乱刀砍死!”
听到沈涯念出的一个个名字,几天前那战俘营中的一声声请战的话音似乎还没散去,如今却已经战死沙场。
满场肃然,寂静无声,人人眼眶通红,排头的池集等人更是落下了眼泪。
沈涯的声音再次拔高:“是的,你们无一人怕死!登城士兵五千之众,战死者两千四百八十二人,军官更是战死大半”
沈涯顿了顿:“我大西汉新卒何其壮哉!你们!还有那些已经战死城头的兄弟,堪为我大西汉步兵脊梁!”
“杀!杀!杀!”喊杀声冲天而起。
“阿月!念!”沈涯看向那站立于大阵最前方的阿月,大喝一声,随手递出一张军令。
阿月大步上前,接过军令粗略的扫了一眼,身影一颤,鼻尖一酸,用尽力气吼道:
“我西汉出征之前老营有三,装甲营!骑兵营!机关营!今日又有新军成营!准许沙场之上立营旗作战,扬我军威,全营满编五千人,赐名先登!步兵副将阿月遥领先登营主将一职!陈青、池集出任先登营副将,掌管军务!”
收起军令,阿月转身应喝:
“先登营主将,阿月领命!”
“先登营副将,陈青领命!”
“先登营副将,池集领命!”
先登立营!
校场之上,那两千多士兵满脸骄傲!
“接旗!”
阿月满脸涨红,从沈涯手上接过那面连夜赶制出来的先登营营旗,奋力一挥,厉喝:“先登营!何人俱死!”
“死战!”两千多人齐声怒喝。
沈涯眼中满是欣慰,朗声说道:“从今以后,入先登营者皆为悍勇,斧钺加身不足惧!刀枪悬顶亦枉然!愿先登之卒,攻无不克!先登营前,再无坚城!”
言罢沈涯猛然抽刀前举,怒喝一声:“壮哉我凉军!壮哉我先登之卒!”
身后的一干西汉高级将领,毅然拔刀怒吼,校场之上的数万步卒同时拔刀出鞘,整齐应喝。
数万柄战刀,直指苍穹,阵阵吼声,冲上云霄。
明日就是边关数万大军归家的日子,大家都载歌载舞,把酒言欢,营地里到处都充斥着高兴的氛围,大家都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