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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草原设省,迎头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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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聪明人比糊涂人强的,就是能顺着人情物理去做。

    如果用非其材,违背着人情物理行事,必然会闹出笑话来。

    紫檀黄杨可以雕佛,如果拿来做轿杠用,岂不毁了。

    这块玉如果落到良工巧匠之手,饰以黄龙,雕以蟠龙,可置于天子明堂之上……”

    说到这里,陈以勤停了下,朱七却明白了阁老的意思。

    这方青石砚,哪里是在说宝石,而在说那些辞官挂印的总督、巡抚。

    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就如这鸡血青玉,是块上好的材料。

    圣上的本意,是将这些人饰以黄龙,雕以蟠龙,放在明堂之上。

    但这些人却自己个儿将自己打磨成了这方滑不受墨的青石砚,成了“玩物”。

    然而,天子宝库中最不缺的,便是玩物,如赵贞吉、谭纶、吴时来、袁洪愈这些人,弃了就弃了。

    朱七再问道:“阁老,难道说,这砚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么?”

    “哪里话。”

    陈以勤摇摇头,笑道:“不甚实用罢了,若有神匠雕琢,仍可放在明堂之上,再不济,拿来砸人也是不错的。”

    圣上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或者说,能称为千古一帝的皇帝,雄心壮志都是难以想象的。

    秦皇扫六合统一天下,汉武迈长城横扫草原,唐皇天可汗万国俯首。

    明祖,就是太祖高皇帝驱鞑虏复华夏裳固然是番无上伟业,但那是建立在没有睁眼看世界以前。

    从成祖文皇帝起,大明朝的威名就响彻四海,只不过从仁宗皇帝始,诸位先皇更关注国内事务,沿海又有倭寇,北疆又有强虏,国力一降再降。

    现在,南海已靖,北疆已定,大明朝国力一升再升,凡是皇帝,就没有不追求武功的。

    尽管陈以勤没在京城,没有亲眼见证那场“杯酒释兵权”“杯酒除封疆”的场景,但也能猜测一二。

    杯酒除封疆,大概是出自圣上的真心,但杯酒释兵权,圣上大体是不甚满意的。

    因为圣上对武功还有更高的追求,对世界还有更多的展望。

    不过,陈以勤对王崇古是十分欣赏的,纵观从古至今的历史,身处富贵而能知足的人很少,他们不论愚智,都没有自知之明,才能即使不能胜任,也要竭力想要任职,纵然有疾病,还要勉强为官,不肯放弃职权。

    王崇古能够识大体,见识深远,够得上智勇双全。

    圣上成全了王崇古的美德,还让王崇古入阁拜相,成为了军政两界的一代楷模。

    圣上是仁慈的,王崇古是聪慧的。

    反观那些辞官挂印的督抚,可谓是愚蠢至极,圣上放他们还乡,要是能有所醒悟,还有起复的时候。

    要是不能醒悟,也或有起复之时,但起复的地点,大可能是大明军队打下的蛮夷之地,死后连归回乡土都难。

    陈以勤略懂《易经》,在闻听钦天监原为龙驾腾迁所择的日子为四月初九,永寿、万寿二宫庆功宴是四月二十九,连占两个‘九’,数的极位时,就知道朝中必有大事发生。

    琴瑟不调,有心人却总想改弦更张,等同在狠拨乱弹,焉有不断之理!

    《易经》上说,‘上九潜龙勿用’,说白了,就是逢十便要归一,月满则向晦,水满则自溢。

    但今儿是五月初十啊!

    陈以勤正盘算着,忽然想到了日子,眉眼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望着朱七,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严嵩内阁落幕,到张居正内阁,阁臣间争斗太过分,其气数,不得不折!

    要折气数,必迎头而击。

    现在,元辅、次相争斗所为何事?

    朱七开口了,道:“这些是末节,阁老,圣上有密旨,请您择一贤良拟为北原省第一巡抚,呈递入朝!”

    陈以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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