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恩!”黄仁义忽然拱手道,“但口粮就不必了,我等同去边城的身上都还带了一点粮食,留下的人又可以去勇山县城领粥,不用各位将士分给我们。”
他们本就犯了错,哪里还敢再要东西?若是遇上的不是陆言铮这样的将领,只怕昨晚他们就身首异处了。
陆言铮见他们坚持,也没再多说,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道:“都去准备吧,马上出发!”
说完,他就回房去搬行李。
秦深也连忙跟上,一边搬东西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将军,我们不愿意分粮食,您没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陆言铮反问,“本就是你们的东西,刚才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您没生气就好,”秦深松了口气,“其实若是平时,咱们给就给了,可咱这次带的口粮真没多少,再分出一半的话,大家都得饿肚子。”
他们还带着上万斤的红薯,都是粮种,万万不能动;还有这些时日筹集到的粮食,可那都是军粮,得回去边城再分配。
“我都明白。”陆言铮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暗暗叹气。
也是这段时间他在定水村待久了,恍惚间总觉得还是从前的年成,可出来后才发现,定水村简直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
也不知道江沁语是怎么想出工分制这种东西的,竟然能让人那样团结,让每个人的能力都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此时此刻,陆言铮考虑在边城也实施工分制,也许能让边城起死回生。
接下来几天,他们赶路的速度加快,没有刻意再去驿站休息,而是每日走到哪里天色暗得再也看不见了,才就地休息。
江沁语和两个孩子睡在马车上,陆言铮跟秦深他们就席地而睡。
若不是如今天气回暖,他们这样非得生病不可。
可这些都不是让江沁语感慨的地方,一路走来,越是到边城,情况越是严重,她看到的所有人都瘦成了皮包骨,不用想也知道日子多艰难。
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边城,看着荒芜的土地,麻木的百姓,江沁语脑子里闪过四个字:不毛之地。